二小姐也在群芳院中,正向自己的母亲说着龙璧茵找她诉苦的事情。Δ『笔Ω趣 阁WwΩW.ΔbiqUwU.Cc母女两个商量着将龙绯云逐出龙家的对策,柳伯就进了院子。 “正巧二小姐也在,”柳伯道了一声,就弯腰向二夫人行了礼,“拜见夫人,家主让我来传令。” 二夫人抬了纤纤玉手,神色矜傲,手指间戴着的祖母绿戒指,如水碧莹。 “家主有何命令?”二夫人清雅庄持的声音传来。 柳伯直起身子道:“老爷让夫人挑选几件像样的饰珠翠给大小姐送去,另外让绣坊的人给大小姐做几件衣衫。大小姐就那么两件衣服,翻来覆去的穿,老爷觉得太寒碜了。还有一道命令,奴才要去通知账房,但也知会夫人一声。往后大小姐的月银克扣不得,每月提到二十两银子,还请夫人心中有个数!” 龙香君听完,满身的娇贵之气陡然变成了寒气,眉黛勾勒的姣好柳眉弯成凌厉的弧度,“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母亲对整个龙家都是尽心尽责,何曾苛待过谁!前些日子不是才给她送过衣服饰,怎么又来伸手要了?而且……” 龙香君两只手捏得紧紧的,脸上神色僵硬,明显想动怒,但还要保持着高贵的姿态,质疑道:“而且后院之中从未有人能银月达到二十两之数,就连薄天哥哥不过也是十五两罢了!她怎么能支取这么多钱,柳伯是不是你听错了?” 柳伯对上龙香君紧锁的柳眉,不急不慌道:“奴才没有听错,确实是二十两银子。想来大小姐是龙家嫡女,又在乡下吃了几年的苦,老爷想要补偿她,才会如此厚待。奴才要去账房通知了,还请二夫人好好挑选些东西送去沉香院。” 走到群芳院门口时,柳伯又说了一句:“家主说大小姐是龙家嫡女,任何都不该怠慢去了。夫人掌管后院已久,想来是明白事理,极有分寸的。还请二夫人多为家主分忧,别再让家主为后院之事动怒心烦。” 二夫人典雅的娇颜上出现了裂痕,等到柳伯走后才作:“好啊!那贱蹄子又去家主那告状了!她伤了璧茵还不够,竟还敢倒打一耙!” 龙香君有些慌了神,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姣好晶莹的眸中,水雾朦胧快要漫了出来,“娘亲,父亲都承认她是嫡女的身份了,还给了她一月二十两的月银。我该怎么办?” “不要哭!”二夫人紧紧抓着龙香君的手安慰道:“娘亲绝不会容许撼动你地位的人存在!放心吧,你才是龙家最完美,最夺目的明珠。那小野种再怎么嚣张,也只会成为你的踏脚石!” 二夫人的眼中光芒迸溅,宛若刀剑相击出的火花。 “来人!”二夫人娇颜上的狰狞之色并未淡去,割肉咬牙般道:“去开了库房,我要亲自给龙绯云挑几样东西!” 龙家库房,堪比皇宫的国库,稀世珍品不在少数,一人高的红珊瑚,镶嵌八宝玳瑁的白玉大鼎,碧玉饕餮的纹香炉……一眼看去只叫人眼花缭乱。 二夫人半弯着腰,绿绦环带从打开的木箱上划过,几次拿起华美的琳琅饰,又放了回去。 这些都是她准备给香君的陪嫁饰,一样都不想便宜了那野种!可眼下那野种得了青眼,受家主的重视,她不做出些样子又不行! 二夫人将银牙咬得极响,心想着,先给那野种一点甜头,迟早都会让她吐出来。就当将这些东西,借给她戴上一段时日,装装样子。 这才狠下了心,挑了几支累丝嵌宝的簪子,一条绿松石的罗汉手串,几只羊脂白玉的手镯…… 这边,二夫人在龙家库房里挑着东西。那边,柳伯又来了群芳院,院中只有龙香君一人坐在四方椅的软垫上,娴静喝茶。 “二小姐。”柳伯行了礼道:“还请二小姐通知夫人一声,大小姐身边无人打理,还请夫人再许两个人去沉香院伺候。” 龙香君轻轻放下手中的杯盏,用绣帕掩了掩唇角,好似白梨压枝,好不娇弱贵气。一双与二夫人一样的桃花眸中,一缕寒波极快地荡漾开去。 “这样的小事何须再去麻烦我娘亲!”龙香君启唇道,朝身后站着伺候的丫鬟叫道:“玉鸢,玉芙,你们过来,从今日起你们就不用再跟在我身边伺候了,去沉香院好生服侍绯云姐姐。” 柳伯微讪:“这怎么好?这都是伺候二小姐的人!” 龙香君一副大度得体,极其亲厚的姿态道:“不过是两个丫鬟而已,哪比得上姐妹情谊。听说之前的两个丫鬟还曾手脚不干净偷拿过姐姐的东西。” 柔如花瓣的唇边,弯出一抹浅笑,龙香君温声软语道:“玉鸢,玉芙这两丫头跟在我身边也有些时日了,极是乖巧得体,调教得极好。送去绯云姐姐的身边伺候,也省了她再去敲打下人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