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虚假人生、邪尊本色-《邪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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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不可思议的奇事还在后面,年满周岁的萧云便开始随父修习君子六艺,等到岁半已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两岁时萧家紫金儿曾出一联曰:烟锁池塘柳,居然令京城无数饱学之士皆不能对。
如此一来大学士家天赐灵童名扬京城,读书人若不知萧家紫金儿简直就是自辱斯文。满城饱学名儒只为能见大学士公子一面,甚至相互争执得撸起袖子要动粗,就连市井屠狗之辈都为有此同乡与有荣焉,皆言紫金儿便是那文曲星君下到凡尘。
不过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相轻乃是无法改变的传统。大学士公子再怎么天纵其才,若是仅限于诗文一道必定不会太令人瞩目,仅能作为文人笑谈风月时的谈资而已。
可是萧家紫金儿天纵文才也就罢了,偏偏身强体健、神力惊人。小小的三岁稚童双臂竟有千钧之力,骑得良驹日行千里不说,途中还能开弓不断、每箭穿扬。
四岁时紫金儿已学尽诸子百家之学,无论行军战阵还是济世医道皆称翘楚,闲时所作之乐更令闻者惊为天籁。甚至小小的茶之俗事都能技近于道,所烹珍馐美味得愧煞御厨。
萧家紫金儿七雅七俗无所不精,允文允武之外还精通世间杂学,并不只是个会吊书包的酸儒,也不是就懂好勇斗狠的武夫。如此天之骄子确实堪称旷世奇才,知其名者尽皆衷心叹服、自愧不如。
萧家本是大夏士林领袖,得此灵儿当然声名大盛,连紫禁城中的至尊都被惊动。原来贵妃娘娘得知大学士公子天纵之姿,有了要与萧家结亲的心思,一夜枕头风把皇上吹到亲自上门赐婚。
刚刚四岁的萧云被皇帝搂着也不认生,不但表现得温文尔雅还尽显稚童赤诚,天生的清俊相貌更令所有见者恨不能是吾儿。皇帝老儿当然不会例外,对萧云简直是爱不释手,不但当场赐下御用文房四宝,且敕建文星楼一座独属萧云。
四岁孩子初次看到乖巧温婉的小公主,觉得比自己大一岁的小小可人儿,就是自己宿命注定的妻子。完全失去了记忆的萧云和所有孩子一样,既好奇又期待还有些天性使然,两个竹马之交的孩子很快无话不谈。
于是原本清贵的萧家成了皇亲,仅仅四岁的萧云成了大夏驸马。满心喜悦的至尊不但将最宠爱的小公主下嫁,还御笔亲书‘文宗’二字赐予萧府,其意无非是想扶持爱婿日后统领士林巩固皇权。
渐渐长大的萧云早已忘记自己是谁,小小的孩子虽惊才绝艳,但和其他孩子一样始终依恋双亲。却不知这一切都是虚妄,天道以此温柔杀劫消磨他的意志,让他享受完美人生最终走向寂灭。
虚假的人生轨迹带来更多奇闻,六岁时萧云得皇帝特设恩科,与大夏最优学子同入金殿以求闻达天下。其结果确实被所有人猜中,六岁紫金儿毫无争议的独占鳌头,成为有史以来最年幼的文状元。
虽然这些不过是意料中事,可考试过程却把所有亲历者惊呆。只因萧云所交的策论开卷之时,殿内诸圣塑像尽皆震动,殿外浩然正气如云齐集,且有诵经天音久久回鸣于空,绕梁不绝中只能听清萧云二字。
随即就见紫金儿所作锦绣文章,化作千余紫金光字脱卷而出向天飞去。得见奇迹的至尊哪还记得阅卷,当即率领群臣拜服于地,言今日之事必是诸圣欲览盖世华文,才将紫金儿的文章摄去先睹为快。
是日帝于金銮殿上向状元郎笑曰:“紫金儿不负朕之期望,得占魁首正是实至名归。传旨礼部,状元游马夸街之礼太过浅薄,即日择最善之地起筑亚圣坛,朕要天下人尽知文宗只在大夏,惟我紫金儿才是诸圣皆准的亚圣!”
不想萧云聆旨后马上有了秉奏,言身无寸功不敢得此恩宠,惟愿陛下准许再考武科。大夏皇帝虽听得好不惊奇,却期待久负勇武之名的小驸马再夺武试魁首,当即降下旨意再开武科大比。
果不其然,三日后萧云武试再得抡元,当场被龙心大悦的皇帝岳父拜为大夏国相,六岁稚童从此只在一人之下。天下诸国不久后风闻此事,只道诸国中实力偏下的大夏要亡了,六岁稚童岂能为相?
不料紫金儿独掌朝政之后,三年蛰伏休养国民,劝课农桑、兴修水利以及轻徭薄赋增强国力。三年后九岁宰相开始整军备武,发动已得温饱的国民强身健体,整个大夏尚武之道蔚然成风。
又三年过去大夏已是国富民强,萧云亲统雄军横扫五国,十五岁的小小少年成就出将入相之功业。此次收获的疆土更让大夏扩大了三倍,成为天下诸国中的西方大国。
直到此时天下诸国才意识到,大夏紫金儿的亚圣之名并非虚妄,如此人物正是必定文成武就的不世雄才。于是各国纷纷遣使来至大夏国都修好,权谋无双的萧云借此良机,巧施手段合纵连横再增国力。
时光在萧云的运筹帷幄中再次过去三年,十八岁的萧云又一次统军出征,一举灭去十数小国开疆阔土近五倍。至此中等偏下的大夏一跃而成世间头号大国,今日夏之国人更是只知世有亚圣,反倒把皇帝陛下忘了个干净。
萧云很满意自己的人生,忠君爱国的少年没有非份之想,只愿尽早结束天下纷争让万民安居乐业。他有温文尔雅的父亲也有慈祥的母亲,祖国大夏也在自己努力下越发强大,男子功业至此确实无怨无悔。
可惜三年后凯旋的萧云终于迎来变数,虽然如愿以偿的迎娶了一起长大的小公主,可夫妻间似乎已不是那么两小无猜。堂堂公主居然对自己的驸马有了畏惧,分明和国中的流言有着莫大干系。
只因太过强势的萧云已经撼动皇权,许许多多保皇人士和投机者,开始散布紫金奸贼必定篡位的谣言。或许这便是世道人心的必然,岂不见直臣往往死于忠贞,功臣无不兔死狗烹,明明清廉如水的人杰,最终被抹黑成乱臣贼子。
萧逸大学士好巧不巧的风闻些坊间传闻,怒不可遏的回家质问刚刚凯旋的儿子。然而还不等萧云辩解上两句,历来以忠君爱国为家训的大学士,竟然就此离奇的气死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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