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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林浩杰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仅仅四十五分钟，6宣正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6宣正被从十字架上放下来，又是一桶冷水泼过来。不过，这次不是尿液，而是从井里打来的凉水。满满一大木桶的水，劈头浇来，把6宣正淋了个透心凉。他身上的尿骚味实在太难闻。

    不一会，有人拿来一套干爽的衣裤。林浩杰不咸不淡道：“刀疤脸，你去井边洗个澡。然后换上衣服，不要试图跑。要不然，后果你知道！”

    这里是天柱山农场。海拔高达248o米。没有通电，当然也就没有自来水、电视机之类的现代设施。

    农场主黄一川是牛壮壮的儿时玩伴。前不久，牛壮壮和黄一川在海珠市偶遇，彼此聊得投机，便互留了电话号码。正在林浩杰不知如何处理6宣正时，牛壮壮很自然想到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

    6宣正到水井边洗了一个冷水澡，浑身疲乏感一扫而光。只是后身传来锥刺的疼痛，让他感觉到被牛壮壮一个手肘伤得不轻。这完全是要人性命的一击。好在6宣正一贯体格健壮，要是换了其他人，恐怕得彻底歇菜。

    6宣正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端端正正地站到林浩杰面前，低着头，乖巧得很。林浩杰递过来一个青铜器酒杯，6宣正拿到手上，还没反应过来是否怎么回事，咔嚓，镁光灯一闪。牛壮壮按下了照机机的快门。不用说，这个偷拍非常成功，看上去就像6宣正刚刚拿到酒杯！

    瞬间，酒杯又回到林浩杰手里。6宣正惊恐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如果你敢有半点背叛我的想法，我就把这张照片送给程三少。后果你清楚，他是最讨厌亲信背叛他的。你说对吗？”

    6宣正自内心地哀嚎道：“你们怎么如此卑鄙？！”

    “纠正一下。这不是卑鄙，是自我保护。或许叫机智。从今往后，你如果有半点对我不忠的行为，很快就会收到结果。记住，我会随时出现在你的世界里，而且你看不到我，只有我能看到你。”

    “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林浩杰所言，6宣正信了。那只酒杯的事已经证明，他会像幽灵一般出现在你的左右。戒备如此森严的地方，一秒钟也没缺过人，林浩杰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酒杯弄到手。他要是高兴，直接去程三少的卧室，割下他的人头，又有什么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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