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心悸-《九重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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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兰便气呼呼地沉默下来,海棠这才看向小冬子,“昨天陛下在温室殿前,赐死了一个哭拦于御前的宫人。”

    小冬子还是没有明白,她嘴角便微微勾起冷笑,“她长的有几分像咱们娘娘。”

    窗外雪光生辉,海棠字字清晰,传入小冬子地耳中,却好似平地惊雷。

    小冬子倒抽了口冷气,不敢置信地嗫嚅着嘴唇说:“那不会是我师傅……”

    海棠低下头,轻轻地说:“死的那个宫人是李季的妹妹。”

    小冬子一下明白过来,说不出话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师傅和那个少年每一见面总是争吵,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心下一酸,自然知道这次的事只怕不能善了。陛下对外说的是娘娘病重,师傅这是把娘娘不在的实情透给了别人知道。

    师傅,你怎么这么傻?明明不愿意,明明一直在逃避这个李季,为什么还要?

    海棠同玉兰向来最恨旁人来惹娘娘伤心,你还去向陛下献一个跟娘娘长的相像的宫人,这下谁还能帮你?

    想到这里,少年低下头,双眸湿润,轻轻地走出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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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娇自叫刘彻带到宣室殿中去后,已经许久没有睡过午觉了。

    今天起的特别早,又在寒风中走了半天山路,等到一能歇下来,自然就睡着了。

    但是到底还是不能像在榻上那样安睡,摇摇晃晃地叫她半梦半醒间觉得自己像是一片夏日烈阳下晒的干巴巴的绿叶。

    马车一停下来,她便马上醒了过来。只是,睡的有些疲累,又略微定了一下,才撑坐起来。

    阿娇坐起来后才知道为什么睡的那么难受,原来竹歌一股脑把棉被同皮毛衣服全搭在她身上,自己像只流浪小狗可怜巴巴地窝在一角,睡的正香,马车停了也没有惊醒她。

    她心下一涩,正待柔声叫醒竹歌。

    雪舞就敲车门,轻声询问道:“小姐,咱们现在到骊山了。天色不早了,寻个酒楼用了饭再赶路吧。”

    阿娇略加思忖后,就下了决定。“找个客栈住下吧,咱们能连夜赶路,马可受不了。”

    雪舞应了一声,一扬马鞭,马车又徐徐动了起来。

    说话声到底吵醒了竹歌,她睁开眼伸伸麻木了的胳膊,坐起来。“也行,咱们就在这里住一晚,补充点干粮饮水。明天再走一日,后天这个时候就该到了。”

    又走了两条街,雪舞找着了一家客栈。

    正值寒冬腊月,旅人能赶回家的都尽量回去了。客栈的生意不是很好,见有人来投店,店主殷勤备至,亲自引她们上楼去看客房。

    而竹歌对马精心的很,不肯假手于人。亲自到了后院把马引到马厩里,看着店小儿给马吃上好料。又亲自去提了一桶温水来倒在水槽里,才放心。

    客房不大,收拾的却很干净。赶了一天路,阿娇也不想折腾了,就爽快付钱住下了。

    天色渐晚,她们下楼来要了一炉烤饼和三碗羊杂汤。才见竹歌从后院转来,三个人都累了也饿了。

    用过饭后便上楼去歇息,出门在外,为了安全起见。阿娇同竹歌睡一间,雪舞就睡在隔壁。

    这夜阿娇睡的很不安慰,梦中似乎总有一个幽幽怨怨的声音在她耳边似是欣慰又似是哀怨,追着她不停地说“你终于来了。”

    一觉醒来,阿娇只觉得疲惫极了,似乎梦中叫人追了一夜似地。眼角下黑了一片,竹歌一边打水来给阿娇洗漱,一边奇道:“小姐,你原来也没有认床的毛病啊。昨天没有睡好吗?”

    阿娇一双眼熬的通红吓人,她轻轻摇了摇头。心中说不出的不安,上次这样从心底冒起这样渗人的感觉是去平阳府中。

    那次,是见到了卫子夫。

    可是,这次能是什么呢?

    想来想去,实在是想不到此去茂陵路上能有什么人事对陈后起到影响的。

    话虽如此,到底蔫吧下来。早饭不过用了半碗粥就放了碗,再也吃不下了。

    竹歌见她这样,便向店主买了些干粮,又把水罐灌满了开水。才低低对雪舞解释道:“小姐只怕是认床,昨夜没有睡好。今天我驾车,上了车你多照顾着小姐,叫她睡会。”

    用过早饭,套上了马,三个人又重新赶路。

    隆冬的雪面叫路人和车马来回走过后,泥泞不说,许多地方还结上了冰。幸好马是老马,竹歌也于驾车很有经验。

    出了骊山,道路久无人至,雪花像厚被覆盖,马蹄车轮过处很有几分减震。

    雪舞比阿娇年纪小上好几岁,但却很会照顾人。上了车见阿娇心绪低沉,便故意捡了这些年的趣闻轶事同阿娇说起。

    阿娇强压下心中翻腾起来的不安,沉下心听雪舞说。竟也渐渐听下去了,雪舞见她愿意听,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说的绘声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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