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苦涩的劳改生涯-《黑帮大哥之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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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咱们刚来,依靠什么立自己的‘万儿’?咱一没靠山二没路子,怎么办?这个道理跟混社会一样,那就是‘造’!怎么‘造’?俩字儿——砸人,不砸人永远别想出头。砸人也分砸谁呀,砸那些‘逼裂’货色那叫‘傻造’,傻造那叫傻把势,造来造去把自己造臭了,一辈子也别想出这道大墙。砸那些稍微猛点儿又该砸的才行,要砸就砸他个半死,起码要让他一沉到底,见了你连声爷爷都叫不出来才是。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儿?不瞒你说,这招儿兄弟我在王村教养的时候,试过八百回了,回回管用!哈哈哈,你还别瞪眼,这是真的。刚才我跟弟兄们说,咱们就让杨远挑头儿,先竖根‘杆子’再说。”
“啊?”我让他说得一楞一楞的,“凭我们让我挑头?你自己怎么不挑这个头儿?”
“客气什么客气?”小杰笑得很下流,“这几年我荒废‘学业’了,没你名气大。”
“我还是不挑这个头吧,没意思。”
“真的不挑?那我可挑啦,”小杰啪地一拍床子,“我他妈先砸这个叫青面兽的!”
我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巴,转头往我师傅那边看去,青面兽已经不在了。
正四下打量,小无期跑过来小声说:“远哥,刚才我看见老钟煽了你师傅一巴掌。”
这小子太放肆了,这就开始了?我什么话也没说,撒腿向我师傅那里跑去。
我师傅正蹲在床子后面抹眼泪,我一把揪起了他:“师傅,刚才那个人打你了?”
我师傅挣脱开我,把脸转向了一边:“没什么,他就那么个脾气。”
说着话,小杰也跑了过来:“怎么回事?青面兽人呢?”
我让小杰别说话,蹲在我师傅对面问:“他到底打没打你?”
我师傅捡起一块棉纱,慢慢擦着床子,不理我了。我的心里很难受,我觉得我师傅这样的年龄不应该挨打,他老实得像我爹,一想起我爹,我的心就像点了一把火,滋拉滋拉地烧。青面兽这小子分明是在挑衅,他明明知道这个人是我杨远的师傅,朝他下手不就是挑明了要跟我玩邪的吗?看来我是真的应该砸他一家伙了。
我把一横心,拉着小杰就走:“走,咱哥儿俩找他去。”
我师傅急了,像青蛙跳那样,蹦上来拉住了我:“你回来,我跟你说实话。”
小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嘛,你徒弟又不是外人。”
我师傅哭丧着脸说:“老钟那么凶,我哪敢随便惹他?再说,他跟咱中队的大澜是把兄弟……”
“大澜?”小杰的鼻子快要歪到天上去了,“他算个蛋子?我早就想收拾他了。”
“别这样,”我拉了小杰一把,“随便惹他干什么?这里面又没他什么事儿。”
“杨远你不知道,我了解大澜,那是个标准的‘二唬头’,在外面见了我一口一个杰哥,在这里倒跟我拿起‘怕头’来了,”小杰的眼睛在充血,“前天跟我打招呼,竟然用踹屁股的方式,你说这不是没有天理了吗?正好,借这事砸**操的。”我师傅惊恐地瞟着小杰,脸上的肌肉不停地哆嗦。我示意小杰走远点,揽着师傅的腰回了床子。
我师傅说:“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冲动啊,那个人不是好惹的,是一中队的‘大头皇’,再说,还有大澜呢……你答应我了?好,我说。刚才老钟来问我,你是不是叫蝴蝶?我说,我不知道蝴蝶是谁,我徒弟叫杨远。他说,那就对了,然后就问我,你是为什么事情进来的,我说好象是因为打了人还抢劫什么的。他非问我打了谁不可,我哪里知道你打了谁?就让他自己去问你,他说了好几句你该死了,好象要在这里收拾你,我就劝了他几句,谁知道他二话不说,直接煽了我一巴掌……”我让师傅不要说了,我说:“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没什么,这事儿我来处理。”我师傅说:“现在严打,你可千万别跟他动手,不少人因为这个都加刑了呢。”
我低着头想了好长时间,心情也稳定了不少,我告诉师傅别为我担心,我不是一个很卤莽的人。然后就对小杰说,你先回去等着,我要调查调查青面兽在这里有什么“把戏”,等我心中有数了,咱哥儿俩再行动。小杰很不情愿地回了自己的床子,临走,朝地下猛地吐了一口痰,这口痰吐得我很难受,我觉得他是在笑话我,杨远,你这个软皮蛋。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有那么一阵我很讨厌我自己,这还是我杨远吗?真正的杨远应该立马跳起来,让他尝尝刀子的滋味。我的眼前一花,仿佛有一道白光闪过,那是我的“兵器”——战争之神挥过眼前,我使劲眨巴了两下眼皮,脖颈后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我大口呼吸着飘满机油味道的空气,大步向门口的小仓库那边走去。
“呵呵,蝴蝶,你好啊。”没等我推开门,青面兽就打开了门,他似乎知道我会来这里。
“你好,”我稳住神,冲他笑了笑,“胡四在吗?”
“他拉饭去了,有什么事儿跟我说不行吗?”青面兽往里让着我。
“你能做主吗?”我的血直往头顶上涌,心跳得几乎让我站不住了。
青面兽笑得很僵硬,他似乎也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呵呵,那得看是什么事儿了。”
我的胸口堵得厉害,漠然地说:“让我进去跟你说。”
他有点得寸进尺的放肆,翻个白眼说:“你会有什么**事儿?”
我的脑子麻木着,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用脚后跟把门关上,顺势倚在了门上。我注意到,这间小小的仓库里一个人也没有,静得有点可怕。那张油忽忽的破沙旁边竖着一根废旧床子上卸下来的丝杠,看到这根丝杠,我断定他早有准备,这根丝杠就是他想“办”我的武器。我在心里笑了一下,看来你小子还嫩了点儿,这么间小鸡窝,你抡得开这么长的家伙嘛。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这里就你自己?”他往丝杠旁边移了移:“不可以吗?”我盯着他,目光一丝不动:“你觉得呢?”跟我对视了少顷,他的目光就开始躲闪:“可以啊,咱们早就应该单独聊聊了。”我用舌头绕着牙齿舔,跟人对峙的时候,我喜欢这样,我觉得这个动作像老虎吃人前的姿势:“是吗?”我从他的目光里看出来,他的心乱了,他好象要放弃以前的打算。我可不能就这样跟你算了,我的心里很清楚地知道,今天我如果不把他干趴下,他一定会瞧不起我,得机会他会冷不丁给我来上那么一两下子的。这时候也容不得我多想,我害怕他突然袭击,那么主动权就不在我的手里了。我的动作很快,他好象还没笑出第二声来,就被我的双手扳住了下巴——噗!我就那么一扭,他当场就软在了地下。我不能让他喊出声音来,一把抓过沙上的一个草垫子就把他的脑袋捂上了,我把全身的力量用在双手上,腾出一个膝盖猛顶他的肚子,没顶几下他就放弃了反抗,身子软成了棉花。
我像拖死狗那样把他拎到眼前,冷冷地盯着他说:“这就是我杨远的聊天方式,够了吗?”
他的嘴巴流出了鲜血,眼睛也像条死鱼那样翻白:“打不死我,我会让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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