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最佳替死鬼-《调教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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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驰见安静下来了,便一步跨到公案之上,目光威严地扫视全场。
此一举动太出乎众人的意料,刺史府公案,就这样被徐驰毫无心理障碍地践踏于胯下,倘若刺史大人在场,不知作何感想。
“一天不排好队,我们就耗一天,一个月不排好队,我们就耗一个月——什么时候队伍弄好了,什么时候开始审理案件,本公子一个时辰之内审结完毕——排不排队由你们决定!”徐驰气定神闲,吐字简明扼要,再清楚不过了。
“一个时辰审结完毕?”众人面面相觑:这小子甚么来头?竟敢出此狂言?
陈二郎鄙夷地看着徐驰,心想等一下你断不了案情,看你如何收场,你小子今日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陈尚胆战心惊,他当然没有好心到为他养子的安危担心,只是三郎得罪的人确实太多了,足可以带来灭门之祸,这个愣头青,当初怎么就没死掉?好不容易弄成的一个殷实之家,今日看来,恐怕要毁在这小子手里了。
钟娘子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原来还真以为他不过是一骗吃骗喝的街头小骗子,看来低估他了:他若没些真本事,堂堂刺史府,为何要将他弄来?没些真本事,他如何敢如此肆无忌惮,旁若无人?
崔浩与高林生互视一眼,满腹犹疑:这也太耸人听闻了罢?不过是粗粗看过一遍案现场,竟胆敢说出“一个时辰结案“的狂言。崔浩心中五味杂陈,到时陈三郎如果真的轻而易举的破了案子,我这司法参军的脸面往哪里搁呀?可要是他吹牛皮糊弄众人,到时又如何向刺史大人交代呢?崔浩心里极其矛盾,既希望徐驰断案如神,又希望徐驰自食其言。
虽说各有各的小心思,但堂下众人确实在行动了,总不能就一直这么干耗下去吧,这小子本不足惧,但刺史大人还得掂量掂量的。
排队容易数数很难,经过一阵你推我挤,在衙役及刺史府卫士的帮助下,队列终于排好了,虽然横看成岭侧成峰,不甚雅观,但总比乱哄哄挤在一堆好看多了。
早在徐驰大马金刀安坐太师椅的时候,馨儿就吓得躲到堂侧围廊立柱的阴影里去了,心中惊恐难安:这可如何是好?这冤家如何收场呀?一家老少怕不是得全毁在你手上了罢?
徐驰跳下公案,两手背到背后,慢悠悠地踱到第一排队列前,从左至右,在每一个人脸上端详半晌,眼神犀利、冷傲,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对方的五脏六腑。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内心的喜悦与忧伤,善良与邪恶,高尚与肮脏,往往通过眼睛表露出来,使内心无所遁形。内心强大者,能够最大程度地掩盖和伪装,内心懦弱者,眼神的犹疑躲闪,更能暴露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徐驰一个一个地、一排一排地挨个打量着每一个人,打量着每一个人的眼睛,那些或大或小、或清澈或混沌、或沉静或慌乱、或纯洁或淫邪的眼睛。徐驰并没有自大到仅凭观察人的眼睛就能找出真凶的地步,徐驰只不过就是那么试一试,有可疑的最好,没可疑的栽也要栽一个可疑的替死鬼。
那些的被观察者,反应自然各有千秋,截然迥异。有的谦逊,有的高傲,有的配合,有的不屑,有的还明目张胆的威胁:小子,你走着瞧!徐驰心里非常清楚,这些人个个非富即贵,不是他徐驰,不是他陈家所惹得起的,徐驰所依仗的,无非是张元瞿刺史的地位,以及那些将刺史府包围得水泄不通的卫队。当然,徐驰的依仗,出了刺史府就不复存在。所以,徐驰尽管高傲、旁若无人,但也目不斜视,绝无故意找茬或惹事的念头。
徐驰一个一个地检视过去,看到某个人时,不禁一愣,这不是自己的养父陈尚吗?一愣之后,也就释然,陈尚也算豪富,来刺史府祝寿倒没什么奇怪的。虽说这个陈尚是贪图芸娘美色才收留芸娘母子,对陈秦本不可能尽心尽力的抚养,但陈秦从四五岁长到十八岁,单靠芸娘一介弱女子是很难做到的,没有骨肉之情,但养育之恩还是有的。
徐驰当下朝陈尚弯了弯腰,算是鞠躬,“爹,你也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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