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怪人连连-《形意掌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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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瞪着大眼睛,瞧着那满天繁星,星星在眨着眼,好像有无数的话要说,但又说不出半句话。

    他就这么躺着,竟然不想再起来,好像这荒草地也挺好的,反正苍天为被,大地为床,躺着也挺舒服的。

    就这样,他躺到大半夜,越躺越清醒,竟没有半分的睡意,夜晚更深露重,曲勇恍惚间,忽然听到一阵鬼哭声,那哭声凄凄惨惨戚戚,好像是一个被抛弃的怨妇,拖长了鼻音,咿咿呀呀的哭着。

    曲勇听了一会儿,竟然现,这哭声居然是有节奏的,倒不像是胡乱哭的,不过要说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传来这样的声音。

    “是谁?”

    他凝神听了片刻,又过了一刻钟,才听到一个尖声细气的女子声音悠悠唱着: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顽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是《越人歌》,讲述一叶漂游的小舟,一个怀春的少女,一曲欣悦的高歌,一份真挚的情怀。

    一份如细长细长但清澈见底的山间流水般的感情,欢跃奔腾却悄无声息。

    曲勇听得心里凄楚,他本来就有愁肠万丈,如今被这曲子一动,竟然想要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远处渐渐走来一人,他的脸上用油彩绘了脸谱,是一副奶油小生模样,穿着大绿彩衣,头上是翠绿色的长冠,简直是滑稽极了,可他口里的语气却随之一变,变得义正言辞,宛如是戏台上的楚霸王,铿锵有力,用汉语道:“铁血好男儿,流血不流泪!”

    “你是中国人?”曲勇一个“鹞子翻身”跳起来,盯着这伶人,道。

    “奴家本是宋室民,被掳金邦侍奉他人。得配程郎未同衾,劝他逃走奔前程。”他这一唱又是京剧里的《生死恨》,唱的一咏三叹,简直伤心落泪。

    “这人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曲勇心里暗想,口上却道:“我不懂音韵,请问阁下能好好说话吗?”

    “好...好无趣啊。”那伶人打了个哈欠,优雅的伸伸腰,道:“既然你什么都不懂,何必与你说话,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寡人走也...”他说到最后,竟然又是一句唱腔,唱完转身就要走了。

    “哎...”曲勇没想到这人唱完了就走了,也有些失落,好难得碰到个中国的活人,谁知道,转眼就走了。

    又过了会儿,大约半个多小时候,居然又传来一阵哭声,这一次的哭声,倒不是凄惨,而是痛哭,哭声干涩,渐渐近了,居然走过来的是一个头大如斗,又瘦又矮的糟老头子,穿着一身破旧的汉服,胡子花白如雪,一直长到了脚边,拖到地上都快打结了。

    他哭哭啼啼的走到一株歪脖子树下,然后微微颤颤的仰起头看了一会儿,又摇摇头,哭的一鼻子一脸,然后弯着腰,驼着背搬来一块青石,垫在脚下,然后踩上去踩两步,感觉还不错,于是又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根长绳,悬到那歪脖子树枝上,打了个圆扣,就要将脖子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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