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四章 画像-《七君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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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钺动了动嘴角,继续说:“你是个重情义的孩子,虽然他对你不起,可你还是会为他难受,没事,都会过去的。”

    萧启淡淡一笑,犹豫道:“将军,我们都会死的……”

    白钺摸了摸萧启的头,笑道:“是啊,人都会死的,可我们不是看一个人怎么死,而是看他怎么活着。能够立下丰功伟绩,名垂青史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出生,死了,不在历史上留下任何痕迹。但是,活过就是意义。你明白吗?”

    萧启缓缓的点点头,轻声道:“只要自己不后悔就可以了,对吗?”

    白钺笑着点点头,道:“是啊,千夫营要求晚饭前回去,不早了,你快走吧。”萧启站起来,施礼拜别了白钺,回到了千夫营。

    第二天一早集合时,萧启已经不是队长,再加上身材高大,就站在最后一排,等大家都到齐才现,今天的人比往常少了近一半。

    铁教头看着诧异的人们,吼道:“你们给老子听着,这次训练,一共有八十九人得到了月牌,也就是现在站在老子面前的,其他人,我们已经私下里找过他们了,从此以后,千夫营只剩八十九人,你们都跟着我俩好好训练,争取不要死在老子前面。”

    霍教头道:“以后的几个月,咱们除了和以前一样练习骑马射箭,格斗泅水以外,还要到军营学习如何排兵布阵。所以,以后的任务会很重,你们都把那根弦儿给我绷紧点儿,否则我们两人可不会心软的!”说完,眼神严厉的扫向所有人。众人齐齐的打了个哆嗦。

    霍教头见大家都听清楚了,也不再多话,只是命令道:“现在,都过来拿包袱,中午以前,跑步到月城!”

    以后的几个月,过的飞快。每到休息的日子,虽然一直没有奇门子的消息萧启都会去哑伯那里。萧启从来没有提过让哑伯帮忙的事,哑伯也没有提过。萧启本身不喜言谈,哑伯又不能说话,两人在一起,有时一天也不说一句话。但哑伯每到初一十五,都早早开门等着萧启,萧启也次次都去,哑伯看向萧启的眼神也渐渐柔和起来。

    至于千夫营,只剩八十九人后,四队的人几乎占了千夫营的一半,白钺没有提出重新分队,也始终没有提及恢复萧启的职位,队长还是由赵宝儿代着,萧启也乐得清闲,更何况,即使不是队长,千夫营的兄弟对他的敬重未减分毫。而安平,自从那天以后,在没有同萧启多说一句话,但练习比以前更为拼命,萧启也没有多问。

    转眼已经入秋,八月十四一大早,大家集合后,现白钺和两位教头已经早早在院中等候。

    白钺等人来齐了,道:“明天是八月十五,按照惯例,等过了节,咱们就要道咯卫什前线去了,咯卫什和我大齐虽小有冲突,但一直没有大战爆,你们去了那里,正好可以好好锻炼锻炼。现在我重新安排一下。从今天开始,千夫营分为左右两队,左队就是原来的四队,由赵宝儿任队长,李有才任副队长;其他人归属右队,由林诸任队长。傅万象任副队长。此外,咱们千夫营上了战场,就是一个独立的营,需要任命一名营长,营长一职,我想给萧启,大家有意见吗?”

    说完,停顿了一下,看没有人出声,便接着说:“既然没有人反对,那以后就由萧启任千夫营营长一职,萧启,你到前面来和大家讲几句。”

    萧启无法,只得走到前面,向白钺施礼道:“谢将军厚爱。”白钺点点头,笑道:“这是你该得的,和大家讲几句吧。”

    萧启转向大家,缓缓道:“这次出,咱们将要面对的是真正的敌人,大家要小心,我们同去同回!”话音刚落,就有支持他的人跟着大喊:“同去同回!同去同回!”一时大家纷纷跟着高喊起来,场面无比热烈。萧启抬抬手示意大家停下,看了一眼白钺,轻声说:“就这样吧。”

    白钺知道萧启本不善言辞,也就无奈的点点头,示意他可以下去了。其他人见萧启只讲了一句话,并没有表示不满,相处了近三年,也都熟悉彼此的脾气。萧启虽不会讲太多,但一旦有事,是一定会维护自己的兄弟的。

    等萧启回去,白钺又道:“今天就不要训练了,想出去就到外面走走,十六一早咱们就出。”

    萧启来到哑伯所住的小院,叩响了院门,却没有人来开。萧启只得喊道:“哑伯,萧启来了。”果然,不一会儿,哑伯就过来打开了门。看向萧启的眼神满是诧异。萧启走进屋里,关好门,对哑伯解释道:“哑伯,白将军刚刚下了命令,十六早上,我们就要去咯卫什前线了。”

    哑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转身从屋里拿了一叠纸,铺在桌上,写道:“白钺任你为何职?”

    萧启一愣,答道:“白将军让我当千夫营的营长。”

    哑伯又写道:“其他人是否心服?”

    萧启犹豫道:“大家一直待我很好。”

    哑伯点点头,又写道:“万事小心为上,切莫冲动。”

    萧启点头道:“哑伯放心,萧启会注意的。”

    哑伯摇摇头,继续写道:“七少爷本性温文,行事谨慎,但此次尤需三思而后行,否则恐有杀身之祸。”

    萧启一愣,思索了一会儿,答道:“谢谢哑伯,但如果这就是天命,恐怕是躲也躲不掉的。”

    哑伯手一抖,破天荒的笑了,写道:“天命不可违,老夫技艺粗浅,不可完全窥探天机,此行望七少爷顺利归来。”写完,抓起那几张纸进厨房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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