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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事案不比民事诉讼，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所以尽管从录像来看，杀人的明显就是邹珊，但慎重起见，中塘市公安局刑警队长俞平易仍做了大量的调查研究，而怪事恰恰就出在他做调查的这天下午。

    从监控录像来看，死者是当天早晨六点二十三分遇害的。作为凶手的邹珊在杀完人后并未逃跑，警方在接到报案后去抓人，发现这个一脸柔顺的姑娘仍在酒吧里忙活，好像丝毫都不知道杀人一事。在询问了酒吧其他一些工作人员后，俞平易自己都开始有些怀疑，凭着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他很难将眼前这个柔弱的姑娘同录像中那个平静的甚至有些冷酷的杀手联系在一起。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邹珊是肯定要带回警局的。午饭过后，俞平易再次走出公安局，开始了又一次的明察暗访。

    他选择的第一个调查地点是邹珊住的地方。这是位于十五大道的一栋公寓，房间面积虽小但装修精美，属于那种拎包就可入住的单身公寓。进入房间后，俞平易再次皱了皱眉。

    从整个房间的布置来看，名叫邹珊的这个小姑娘显然是一个非常喜欢干净的人，房间里的一切纤尘不染，窗明几亮。阳台上放着一盆蝴蝶兰，开的甚是娇艳；脚下是厚厚的地毯，卧室里只有一张单人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床单被罩清一色的白色。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邹珊的个人照片。

    桌子上，一只水壶，两个茶杯，除此而外，什么都没有。

    拉开衣柜，里面挂着的全都是一些品牌服饰。别的不说，仅仅只是那条披肩，价格至少过万。

    一个清贫如许的小姑娘，哪来的钱买这么多的名牌衣服？更为奇怪的是，在调查了邹珊的很多同事后，他们都说这小姑娘平日里甚是节俭，穿着朴素的甚至有些寒酸，一年到头都舍不得买一件衣服……那柜子里的这些服饰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只是在无人的时候才穿？

    俞平易摇摇头，自知这种判断很难自圆其说。如果邹珊精神有问题，倒可以解释很多事，神经病嘛，总会与常人有所不同。但经过调查，这个小姑娘精神状况良好，两年里从未干过一件出格的事，再者说，即便是她有某种精神上的疾病，但这些买衣服的钱又是从何而来？

    一个酒保，每月不过两千元的工资，她就算不吃不喝攒上两年，也绝对买不了这么多的品牌衣服，而这些衣服被挂在衣柜里，似乎只是拿来装饰，女孩子从来都不曾穿过，因为衣服上的标签至今都未拆下，这一切就如同一团迷雾，俞平易的头开始疼了起来。

    检查完邹珊的房间，刑警队长带人出了门，站在门口吸了支烟，然后敲开邻居的门。

    “你是说小珊啊，这小姑娘实在不错，为人很是善良，而且也懂礼貌。别看她年龄不大，但懂得的东西可真是不少……”

    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俞平易刚一提起邹珊，老妇人便喋喋不休的开始赞美，看她说话时的神态，似乎是将邹珊当成了亲孙女般疼爱。

    俞平易不得不打断她并表明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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