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云和山的彼端之孙应龙的狼之口, 海风轻扬波浪微卷的地中海北部,意大利半岛米兰行省的西岸地区,一艘来自外域的塞里斯船,也在缓缓地接近当地唐人所据有贸易点和殖民地所在的里窝那港区。 作为曾经的秘密结社——拜龙教的最后任教长,孙应龙在被一路追杀的流亡数千里之后,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回来的一天。 “孙长老,金刚号有传信过来,那些尾随海上的东秦水军,已经不见了踪影了。。” 身为船主的大夏人辛九如,小心翼翼的请示到。 他乃是数百年前人称“七海船主”的传奇人物,大食归化人辛巴达的后裔之一;而在他这一支身上据说还留有义军消亡的大食教开国教祖穆氏血脉;因此,依靠祖辈在大夏海军流传下来的渊源和余泽,他于地海到赤海之间的航路上也颇算是一号人物。 这次更是想方设法讨要到了接送来自故国新朝使节的差事,不由一贯在地海上横行无忌的他,也不得不谨小慎微的事事只求周全和稳妥才好;要知道的是他的前任已经丢过一次脸了,在过赤海与昆仑洋之间的泪门海峡之时,居然遭到了来自附近海岸的昆仑种海寇骚扰。 虽然这些船小械陋聚如蚁附的海寇,在随船的火器轰击之下终究是个笑话,而遗尸无数争相而窜。但是身为旧日臣藩的安素国(阿克苏姆王国)上下,并坐镇僧祇(桑给巴尔)藩的北境王一族,具是颜面无光而朝堂震动。 甚至有来自叶城(耶路撒冷)的七海经略使府使者佶问,是否需要发叶门(也门)藩水陆之师,越海借地助剿云云。由此闹出了好大一番是非来,而最终变成对大食种余孽在南部赡洲沿岸所据,海娜城邦诸国的围剿行动。 另一方面,则是他背后的恩主和靠山,定西(巴格达)宇文氏的授意。作为大夏《氏族志》中号称九翼之一的宰相世系,初祖赛特公与恭献夫人(王思月)所传下留守祖地的分支;他们可是正在努力谋求与东土母国新朝,出自庆元后一脉的夷洲宇文氏,进行重新联宗和续谱呢。 “这岂不是当然,也不看看这南部赡洲与西牛贺州之间的地海,如今是谁人在做主呢。。” 另一名穿着新朝水军服色的同行武官傲然道。 “古时横跨昆仑洋到地海的唐人七大州国,如今都归顺了五部,区区泰西蛮子又算得了什么。。” “彼辈居然还在用划桨,只怕是此生都未曾见过无帆自走之船吧。。” 他叫范仲初,乃是旧北朝后唐名臣范仲淹的后人;也是新朝崛起于淮上而扫灭北唐南梁,一统寰宇而家世迅速衰败后,乘机拜托了门第子弟身份束缚,而出来谋取机遇与前程的东土年轻一代代表人物。 只是作为昔日南北缓冲的三吴士人的残余门第,他从吏员、吏目逐级过关斩将式考上了新朝事务官初选之后,既不是攀附那位号称“福建子,半天下”的蔡(元长)平章,也不是拜见那位一向喜欢提携杰出后进的赵(鼎)堂老。 而是最后找了八竿子打不着的枢密院虞(允文)大知事,主动要求调入新朝别设的水师之中效力;而就此过上了与油污、盐腥、煤灰与汗臭为伍的日子。 但没想到他居然还做得不错,不但笼络了水师部下中那些盐枭、私贩、渔民出身的粗鄙汉子,还以优异的文采底子从那些海外岛藩子弟、残余水师世家子当中脱颖而出;最终还得到了作为南洋海军代表追随出使的荣誉。 同行的还有别号“陈王孙”的新朝内卫第四军的统制官陈渊;也是暗中指挥使团护卫力量的官长。据说他的祖上就是出自前朝中唐开元年间,滞留在中土长安的大秦使团后裔,流传至今已经有十数代人了;所以对他来说这一次未尝没有某种访故和溯源的意味。 只是他显然要注定失望了,因为如今出访的这个所谓的西秦,不过是在光复了沦陷于蛮族手中的故土,再割据自立起来不过百余年的新王朝而已;反而是如今定都于海峡之畔的东秦之国,与古之大秦的渊源要更深一些。 随着船只的靠岸停泊,港口当中等候已久的盛装乐团也吹响了各种,据说是从古典时代废墟里发掘出来的青铜大号、水压风琴、基萨拉、里拉琴(Lyre)、阿夫罗斯管(Aulos)等古罗马乐器; “圣西维尔的后裔,汪达尔人、西哥特人、山内和山外高卢,黑森林与诺曼海岸的一切保护者和共主。。帝国首席元老、第一公民、第一护民官、全权执政官。。。当代奥古斯都” 大腹便便的负责迎接的礼仪大臣兼宦官,用了好一阵子才宣读完这些亢长的称谓。 “欢迎伟大塞里斯帝国新主宰的代表们,并愿缔结以帝国最古老时代以来的友谊和交流” “奉朱利安凯撒之命,前来护送使节团一行” 穿戴精美胸甲和鬃冠盔而黑发黑眸的将领,则要简明直白的多。 “鄙人吕西安,皇都禁军加斯科尼第一联队骑兵官。。” “为什么要人护送。。还是禁军前来。。” 孙应龙不由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用拉丁语开声道。 “山外的塞尔特人(阿尔卑斯山土著),因为对帝国的不恭敬而刚刚受到凯撒的严惩。。” 吕西安却是无视宦官的眼色毫不掩饰的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