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重生之蛊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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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国公主望着我笑,她一笑我就想起当日在胤川她掷死小儿的那一幕来,只觉得背后一股冷意直窜上来,不由打了个寒战。
玉妃笑道:“这可巧了,两位公主赶在了一起。来来来,看看是我们永淳公主漂亮,还是监国公主美丽。”
我心说这不是废话吗?人家监国公主艳名远播,各国王孙都想抢着当驸马呢,人家那是天鹅(虽然是黑天鹅),我只是一只丑小鸭,根本没可比性嘛。
监国公主笑道:“永淳公主冰肌玉骨明眸善睐,清扬俊雅我见忧怜,自然是永淳公主更胜一筹。”
受到美人夸奖,不论是真是假都值得高兴,况且这位公主我是一点也不敢得罪,我立刻奉献出一个大大的灿烂无比的笑容。监国公主笑道:“最喜欢的就是永淳公主这自然天成的笑脸。”说着大步上前将坐在炕沿边上的我轻轻一拥。
我被这意料不到的爽朗给惊得怔了一下,忙道:“监国公主不只倾国倾城,最难得的是这份豪爽英气,不是寻常闺阁女子能有的。”
监国公主大笑道:“鹰翎自幼随皇叔在军中磨练,只把女儿家的那点娇羞都耗干净了,反倒学了一身军人的粗鄙之气,让永淳公主见笑了。”
我急忙道:“长得闭月羞花的女子到处都有,温婉娴静也是寻常,可像公主这样有杀伐决断的大将之风、刚柔相济之美的,却是极为难得。”
玉妃掩口笑道:“瞧这两位公主,还真是投机。书桐,你说你家主子和监国公主哪个更美?”突然便将话题抛给了静立一旁的书桐。
书桐淡淡一笑,道:“监国公主是天上孤傲的鹰,我们姑娘是山涧中的清泉;监国公主是耀眼的太阳,我们姑娘是璀璨的星子;监国公主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我们姑娘是嫩蕊商量细细开。”竟是一字不提我们的容貌,单是比对我们的气质。
太子妃惊讶道:“这位姑娘是谁?同永淳公主倒有三分相像。”
我下意识地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别说是三分相像了,就是能有一分像书桐我也开心啊。
书桐道:“奴婢书桐,是侍候永淳公主的。”
监国公主看看书桐,再看看我,笑道:“嗯,也只得三分相像而已。这位书桐姑娘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不带人间烟火气;永淳公主虽然是看似弱柳扶烟,但是……”
我脱口而出:“书桐那幅画是工笔美人图,我这幅画却是山水泼墨,连眉眼都看不清楚的。”
众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闲话了一会儿,监国公主道:“听说永淳公主的数籽园是凤栖数一数二的名园,有机会可得让我去观赏观赏。”
我忙道:“这是自然,既然监国公主还要再逗留几日,那不妨选个日子,我下贴子请你去。”
监国公主微微一笑,道:“太好了。”
我无意间看见书桐微微皱眉,心里不由犯疑,我有哪句话说得不妥当了吗?但当着这些人的面又不好去问她,只得当没看见。
提心吊胆地应付完这些人,同书桐乘轿出宫,我把刚才的疑问说出来,书桐轻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怕这些个娘娘、大臣多想。毕竟姑娘才封了公主,这就同外国使节联系上了,恐怕人家会想多了。”
我默然半晌,道:“不会吧?只是请她来园子里逛逛,我又不是要里通外国。”
书桐轻声叹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啊。”
我打了个寒战。
出了宫门,陈野、李少果然领着人在那里等候,只是没料想陈零也跑来了。
秋风已寒,我看他脸都被风吹得红了,心中不由一酸。
回到家中,书桐细细地将在宫内生的事都描述了一遍,她果然观察细微,连茶点都有些什么、宫女有几人、王后等人的衣着打扮、神情举止都一一述来,至于我们的交谈更是一字不漏。
陈鹤儒听后沉吟不语。
李少道:“那个监国公主怎么突然起性要来数籽园呢?真是为了观赏园林?”
陈言不在意地道:“咱家园子在京中可是有名的,想来观赏的人不知有多少呢。往年爹只接待些老朋友或是风流名士,近几年咱们没上京来,园子闭门谢客,大家都很遗憾呢。不过,我原还担心她们会难为小妹,如今看来似乎也没什么恶意啊。”
自从当上这个公主,关于我的身世在家里面似乎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没有人说破,但似乎人人都心知肚明。无形之中我觉得自己和家人的关系仿佛疏远了,中间隔了些意味不明的东西。
因为不能再回21世纪的缘故,也因为大家都对我很好,在感情上我已经把陈家当作自己第二个家,把陈家的人当作自己的亲人一样了。可是现在,我总隐约担心会与他们分开,或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心里不由有些黯然。
陈零默默地看着我,黑眼睛里是了然和怜惜。
我别转头去不看他,不想让自己再多添一份心事,我已经觉得很累了。
陈棋道:“三哥的话倒提醒了我,现在园内菊花开得正好,不如咱们就索性以赏菊为名,把太子、瑞王、监国公主、永宁王、各位大臣都邀来,再请些文人名士,嗯,好像虹风国的六皇子也还没离开,也给他份贴子。”
李少赞同:“对,索性弄得热热闹闹的,再请上两班小戏,好好闹上一天。就是有什么人想胡乱揣测,也让他连头绪都摸不着。”
李多眼睛一亮,喜道:“我听说京中最有名的戏班叫连城班,当家台柱叫温良,唱的青衣是凤栖一绝。”
陈鹤儒瞪了他一眼,喝道:“让你读书你从来都委委屈屈,于这些事上倒留心!”
李多吐了吐舌头,把脖子一缩,不再出声了。
陈鹤儒又道:“棋儿这个主意倒也可行,事情必要办得稳妥才是。”
李少道:“大哥对京中的人脉比较熟,这请客的名单就交给大哥了。”
我想了想,问:“弄个自助餐怎么样?”
又详细给他们解释了一下什么叫自助餐,陈野道:“你想让那些个王公大臣自己捧着盘子满院子遛达?只怕有些人会以为咱们在轻贱于他。”
真无聊,还想在这郁闷之中给自己找些亮点呢,却忘了时代不同,人们能接受的程度自然也不相同。自助餐的提案很没面子地被丢进废纸篓了。
陈零看了我一眼,道:“其实妹妹的提议倒也新颖,我看不如这样,咱们也不用设宴席,单只设些雕漆小几,或在花边,或在水边,或在亭中,或在树下。几边就摆些椅子或是软榻,或是就地以怪石树墩为座。也不用做什么山珍海味的,那些人什么没吃过?嗯,既是以赏菊为名,那就做些白菊炸鲮球、菊花鱼茸羹、清酒话梅菊花浸蟹、
七彩菊花桂鱼柳这样的菜,既别致又好吃。让客人随意坐,谁愿意同谁一席,或是谁玩赏和累了便坐在哪里,咱们也不用去管。也省得摆上大桌酒席,还要叙主次席位,反而没了意思。”
陈棋笑道:“这主意好,只多派些丫环小厮,及时更换干净碗筷杯盏和菜肴就行了。也免得那些个性古怪的名人雅士或不愿与官宦同席,或又不屑别人坐位。这回他们爱同谁一起坐去,爱谁坐位谁坐次席,咱们也就不用头疼了。”
我惊讶地看着陈零,这孩子还真能化腐朽为神奇啊。陈零向我一笑,眨了眨眼,仍是那样清纯无辜的表情。
原来种菊的地方是数籽园内的菊坡,但以前我都没怎么在意过,我对花草上确实不懂,那些个菊花里竟有不少被我误认为别的芙蓉牡丹之类的花了。
陈零跟我说园里的菊花有上百种,什么姑射肌、含烟铺锦、檀香盘、天孙锦、玉连环、锦心绣口、白鲛绡、琥珀莲、国色天香、软枝桃红、银牡丹、金海棠、金芙蓉、佛手黄、白玉缠光、玉玲珑、七宝盘、二乔、珊瑚雪、银绣球、绿荷衣、朱砂盘、追金逐玉、晕粉、桃花线、喜容、醉陶、洒金红、报君知、鸳鸯锦、锦雀舌、紫气东来、
千手观音、赐福、金蟠龙、胭脂、雪青荷、青莲、黄莺翠、紫袍金带、金盏银台、劈破玉、碧蕊玲珑、雪珠红梅、鬃掸佛尘、孩儿白、猩猩红、太真红、曲粉、灯下黄、银鹤氅……等等不一而足。
虽然是家中人手多,银钱上也不在意,可这一张罗就忙活了三天。待陈野将贴子一一下定,园中一切都准备好了,正又赶上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镂月、坠影和茧儿已经被接了过来,镂月同药泉许久不见,一见面自己先羞红了脸,什么话也没说先钻进房里去了。倒把药泉弄得莫明其妙,偷着问画纹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了镂月,怎么都不理他。
坠影看什么都新奇,对赏菊一事跃跃欲试,裁云怕她和茧儿不懂规矩惹出麻烦,便打她们去帮可人佳人绣毯子,坠影嘟着小嘴也不敢反抗,百般不情愿地去了。
当天,那些地位低一些的受到邀请的官员和名气不大的文人墨客都先到了,依照国人的潜规则,一般官越大地位越高的人,迟到的时间越久。慢慢的,官级、名气大一些的老爷们也逐渐到齐。
陶幽居士也在受邀之列,他穿的仍然是一件涂画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一来就对陈棋道:“听说你这里有两盆绿玉如意?”
陈棋微微一笑,道:“就知道你惦记这个。”说着带陶幽居士去看那两盆绿菊花。
白微暇同张思晚完全以观光客的姿态到来,还是在胤川时见到的那般亲和自然。白微暇向陈零笑道:“又要叨扰了。”又向我道:“恭喜恭喜。”
陈零道:“原本就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六皇子和张大人呢,倒是借了舍下菊花的面子,又能与六皇子开怀畅饮一回了。”
白微暇呵呵笑道:“不胜荣幸。咦,怎么不见温姑娘?”
我差点笑出声来,想不到他竟然还惦记着温暖。
陈零忍笑道:“温姑娘回越佑城了。”
白微暇叹了口气,顿时意兴阑珊。
张思晚微笑摇头,向陈零道:“令尊陈尚书在何处?还未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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