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2-《重生之蛊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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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维拉和玛莉安走出一家珠宝店,这家珠宝店是他们两个人走了十几条街才找到的唯一一家在营业的商店。

      两个人手上各拿了一枚钻戒,不过小的可怜,倒不是为了省钱,主要是怕人看到,尽管如此,两个人犹豫了半天,还是把戒指揣进了兜里。现在戴上这枚戒指,还为时太早了,这也是两个人的共识。

      “喂!我的仆人……你准备带我到哪里去玩啊?”玛莉安的口气比起往日,明显缓和了很多,那久违的甜美而温柔的声音,令斯维拉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恩,我带你去看一场表演吧,保证比你昨晚看到的要更棒!”

      “恩……昨晚的表演……你指的是那个……”玛莉安突然涨红着脸说道。

      “……我指的是歌剧啦,你怎么……没想到你这么好色。”

      “讨厌!我开玩笑啦,白痴!”一个娇小的拳头砸在斯维拉的头上。

      “啊~~~~”

      “喂,你不要紧吧?”

      “好痛啊,伤口又要裂开了,呜……”

      “呐,昨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说那种话!喂,你别吓我啊!”

      “嘿嘿……哎哟!”斯维拉的坏笑招来的是又一拳重击。

      ……

      大街上的一座座临时舞台上,各种各样的表演正在上演,也有一些舞台上站着不少本来观看表演的平民,在一些吟游诗人的伴奏下,他们跳着欢快的舞蹈,丝毫意识不到手中的麦酒已经撒到自己和别人的身上。舞台下的人们在喝彩之余,不停地举杯互敬,交换着手中的烤肉、甜饼和水果。

      斯维拉和玛莉安双双走在这条街道上,时不时接过酒杯来一饮而尽,两个人一人一口啃着一个苹果,双脚也随着音乐的节拍和其他人一样踏动着,他们彼此喜欢对方最自然的样子。

      街上的人们不厌其烦地互相敬酒,克里因的名字在这里出现的频率最多,年青的莱布尼兹亲王成了干杯时最好的祝辞。

      “为市长大人带给我们的美妙生活干杯!”

      “喔喔喔!干杯!”

      “伙计们,为市长他老人家的健康干一杯!”

      “喔喔喔!干杯!”

      “为我们的市长大人早日得到一位美丽的夫人干一杯!”

      “喔喔喔!干杯!”

      “噢,再为市长大人家的那只大黄狗干一杯怎么样!”

      “喔喔喔!干杯!”

      斯维拉跟着众人附和着,“等等,大黄狗?我怎么没见过。”

      “说的是你吧!”喝下数杯烈酒的炼金师小姐此刻满脸通红,毫不犹豫地回应着。

      “亲爱的,你跟他们一样喝醉了。”

      “恩?这不是很好吗?”玛莉安很不优雅地打了一个酒嗝,高喊道,“为那只英俊潇洒的大黄狗再干一杯!”

      “喔喔喔!干杯!”

      当斯维拉带着玛莉安来到一个比较大的舞台前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噢!斯维拉先生,您终于来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从舞台上跳下来,欢跳着拉着两个人的手,“昨天的表演很成功呢!可惜您没有来。”

      “噢,莉莉,我得说非常抱歉,不过今天我就站在这里,专心看你们的表演!”

      “斯维,这是什么?”玛莉安看着这座相比之下格外精致的舞台和那些穿着漂亮戏服、跃跃欲试的演员们,问道。

      “这个,是我的另外一个剧本,它属于所有的人,”斯维拉把小女孩抱上舞台,并且对着那些演员用力地挥着手,缓缓地说,“这舞台是我搭建的,还有他们,我的朋友们!这将比你昨天看到的歌剧更加精彩!恩,我把这个叫做舞台音乐剧。”

      “悲天悯人的天才,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龙吟诗人微微一笑,接过一把鲁特琴,灵巧的跳上了舞台。随着他拨弄琴弦的声音,人群中几位吟游诗人一起附和,各种各样的乐器发出美妙的乐声。

      气氛十分热烈,音乐剧上演了一遍又一遍,越来越多的人靠拢过来,玛莉安兴奋地站在台下,和身旁的人一样大声地喝彩,随着一次次的聆听,她也随着那些演员们轻轻的哼唱起来。

      “你看,这些歌很简单不是吗?”龙吟诗人走到炼金师小姐面前,蹲下来牵住她的手,把她拉上舞台,“来一起唱吧,和大家一起唱!”

      星球不规则的运行轨道和两个月亮的捉弄,令这一年的春天来得格外的早,奥兰多南方这片温带大陆上已经积累了许久时日的冰雪以人眼能够辨识的速度融化着。和煦的春风成为被赞美的对象,人们的心情也随着这渐渐升高的温度变得越来越热忱。

      令人兴奋的新年已然过去,迪斯科特的市民以及住在城外的农人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辛勤劳碌,而贵族们依然在忙碌着那些在他们自己看来无比重要、实际上却又毫无意义的事情,虚怀若谷的商人们也不例外,只不过是钩心斗角的琐碎小事变成了蠢蠢欲动的阴谋。

      当然还有一些例外的东西,那些市民嘴里哼唱的歌曲,以及大剧院每夜上演的精彩表演就是最好的回答。

      龙吟诗人发明的舞台音乐剧如今已经是迪斯科特尽人皆知、耳熟能详的东西了,虽然那样的舞台剧不可能随时演出,不过当中的那些唱段已经是大街小巷最受欢迎的流行歌曲了。

      音乐剧的成功,证明了相互传唱的优美歌曲并不是吟游诗人们的专利。

      当初进行表演的那些民众演员,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出众的歌喉,炼金师小姐的即兴登台以及随后大大小小舞台上演同一出表演的景象,让人们将心中那些许的羞涩抛诸脑后,于是无论在工作中还是休息时,随心所欲地唱上一曲,便成了现今的风尚。

      虽然龙吟诗人每逢节日时的游手好闲、到处招摇使人们颇为头痛以至于抱怨,但是他事后带给人们的欢乐和美妙感受,也算得上是一种丰厚的补偿。

      这一次龙吟诗人在贵族之中也同样得到了充分的肯定,即使是最为挑剔的评论家也不例外。

      连那些大富豪们也一样,嘴上口口声声宣布这是原本是爱尔培拉侯爵夫人功劳的他们,在心里也不自觉地对这个才华横溢的小白脸另眼相看一番。

      唯一令他们颇为恼火的,只是对于自己儿女们那同平民百姓一样的狂热。千方百计的想邀请龙吟诗人来自己的府邸当一次座上宾,是这些暴发户们迫切要做的一件事。

      《剧院外的名演员》影响力非同小可,甚至有一些格兰斯和奥兰多其他省郡的达官贵人也慕名前来,想要欣赏一下这史无前例的创新歌剧。

      不过令他们失望的是,这部歌剧仅仅是延续到新年结束,就宣布停演了。不知道女主演爱尔培拉侯爵夫人出于什么原因,任什么人劝说也不肯再演出,这部歌剧算上预演,前前后后只上演了6回。

      这当然令那些远道而来,却又没看上演出的人们大为光火,甚至有些地位显赫的高官跑到市政厅来大肆抱怨。

      于是侯爵夫人在人们威逼利诱以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下,再次登上了舞台,不过她说什么也不出演这部《剧院外的名演员》。虽然这样的妥协仍是不能令所有人满足,但是能够听到侯爵夫人那摄人心魂的歌喉,也就没人在发难了。

      自那场渎职风波之后沉寂了许久的大剧院,以这次的新年演出为契机,又再次门庭若市起来。

      此外还有一个鲜有人注意的事情,就是金贝瑞这段时间出现的频率降低了很多,往日歇斯底里地追逐女盗贼的罗宾侠,那怅然若失的表情任谁都能一眼看出,这也导致了迪斯科特的犯罪率略有回升。

      作品获得了巨大的成功,龙吟诗人的麻烦自然就接踵而至,贵族夫人、小姐们的邀请,大街上疯狂的少女追星族们,以及诸多吟游诗人和酷爱音乐的年轻诗人的拜访,令他颇感头痛。

      “出名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即使是为了毫无价值的虚浮名头,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斯维拉这样总结的,不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龙吟诗人丝毫没有一点打算要淡薄名利的念头。

      幸好斯维拉及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飘忽不定的“风信子”发来的邀请信,令他手舞足蹈了一整个下午。于是龙吟诗人在独角兽周的第二天就以应邀外出找寻灵感为由,出门远游去了。

      留下刚刚情窦初开的玛莉安一个人继续着与那些狂热夫人小姐们的“战斗”。炼金师小姐倒也乐得将她那些不知好歹的“情敌”们一个个的挫败,她倒是没有想过斯维拉是否是风流快活去了。

      斯维拉自然不会有闲情逸致去拈花惹草,如果说被男人们调笑不算是拈花惹草的话。

      迪斯科特西方的北大陆山脉,是一条将奥兰多和半兽人的奥克斯王国分隔开来的天然障蔽。北大陆山脉的特点是山基非常高,险峻的山脉已经使绝大部分想穿越它的人望而却步。而高耸的山基,使得整条山脉理论上可以行走的地区,海拔至少都在6000米以上。

      因此,奥兰多共和国防御半兽人进攻的战斗,被集中在北方的科隆要塞。

      不过,北大陆山脉给予奥兰多人的,并不仅仅止于一道天然的,无法跨越的城墙。

      北极圈内的冷风气流将奥兰多北方终年的积雪吹遍整个北大陆山脉,南方温暖的空气则使得山顶的积雪变为了哺育奥兰多人民的妮姆罗河的源头。

      而得到她的恩惠的,不仅仅是奥兰多人,迪斯科特西方的大片森林,以及生活在其中的各种生物,也是受益者之一。

      当初在迪斯科特斗龙会上的那些亚龙,同样也是捕获自这片森林之中,对于奥兰多数量不多的猎人来说,这片森林无疑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斯维拉现在正沿着法兰亚河漫步,与他同行的是5位“风信子”。

      “法兰亚河是妮姆罗河的众多支流中的一条,与众不同的是,这条河与奥兰多的母亲河不是同一处发源地,贯穿西部森里的法兰亚河在斜穿过精灵之森后汇入妮姆罗河,所以说它是一条支流有些过于牵强了。”

      一位风信子成员在向斯维拉讲述着有关这条河的一切,尽管斯维拉对当中的某些内容并不感兴趣,不过他仍然记住了许多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河中都有什么种类的鱼,又或者是哪座河边城镇拥有多少架水车,因为那位讲述者至少把这些东西重复了5遍以上。

      风信子的所有成员都没有真实的姓名,所以对应于每个人的称呼都是一个代号,而这个生于奥兰多的讲述者则被人们叫做“涡流”,这也许是他一谈到河流就会喋喋不休的原因。

      同行的还有一个叫“漩涡”的风信子,斯维拉刚开始就经常把他们搞混。涡流是土生土长的奥兰多人,直到成为一名吟游诗人的那天,他都没有离开过自己出生的小镇,而现在,他显然不把奥兰多看作是自己的祖国。

      就像斯维拉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格兰斯人一样,吟游诗人从来都是没有祖国,只有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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