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解连环杀人诛心-《布衣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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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玉烟看到了赫彩手中的纸伞,迟疑了一下,只是颔首道:“诺。”心下却想,到底是个尚未出阁的黄毛丫头,也忒稚嫩了,这么容易就咬上了白墨那条带毒的鱼钩。

    赫彩走后,不用继续装婢女的冷玉烟这才抬起了头,一吐胸中浊气,看着赫彩那亭亭玉立的背影,不知为何,有些不是滋味,也看到了赫彩盘起来的一头褐色长发,据说赫彩的母亲是一位来自波斯的胡姬,所以赫彩身上残留了一点波斯人的相貌特征,冷玉烟摇了摇头,说她是黄毛丫头,倒也不算冤枉。

    浮生居中,白墨喝了一口清茶,在口中转了一圈,又吐回了杯子里。

    文士喜茶,白墨却怎么也喝不惯茶中的清苦味道,他还是喜爱酒之淳烈,以酒兴怀所感并以之为诗,所以叫他自己作诗,诗中多半有酒。

    “廿载因知付与烛,而今谁肯似当初?浮空大梦争如醒,取次醺醺濯酒颅。若那人未死,若我来到此方世界之后,便出生在那钟鸣鼎食的王侯之家,衣食无忧,没有累着劫难,恐怕真的会成为一个心性善良不谙世事的胜游公子吧。”

    冷玉烟去送赫彩了,四下无人,白墨独自一人坐在这处雅阁里面,不禁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当初他初到此方世界,看着那残破的茅屋,便知道今生不会是一个简单的旅途,但那位只见过几次却仪表端庄的母亲,实在不像这种穷苦人家能养出来的女人,他那个嗜酒如命,猎技如神的父亲,也与那些神情木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山野村夫迥然不同。

    后来母亲离奇失踪,父亲在他七岁那年喝酒喝死,让白墨早早就开始独自面对生活的重担。

    乞丐,店小二,砍柴的,贩药的,那些卑贱的职业,除了超出底线供人玩弄的娈童之外,他都做过,世态炎凉,人心冷暖,都在这些年岁里司空见惯,后来在鬼谷子山门外长跪,险些冻死,幸好与鬼谷子论道下山的师尊不知怎的忽然生出了一点同情心,将他救下,才侥幸活了下来。

    想起那个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师尊,白墨更加无奈,甚至他到现在都不知那人名讳,如果将来史书之中被白墨涂下一笔,他的那位师尊恐怕只能被称作“无名氏”了。

    不知过了多久,冷玉烟推开门,一脚将正端着茶杯若有所思的白墨踹倒在地,语言之中带着恐吓:“如果下次你再叫我扮作你的婢女,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进粪坑?”

    白墨爬起来,打擦下衣衫上的尘土,无奈道:“我还没勾搭上赫姑娘,你肯定还得拌婢女的,刚才你表情动作太生硬,略假,我还是劝你好好提高演技。对了,那把伞,她拿走了没有。”

    “拿走了,怎么样,你是不是很得意?”

    “并没有,她不拿伞,兴许只是觉得没必要,不代表我没机会了,拿了,说明这姑娘还是挺聪明的,我喜欢聪明人,仅此而已。”

    “你才策划了一起英雄救美,便又有两名歹徒来让你打,还是我墨家以为早已死去的探花,你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白墨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忽然起身抱住了冷玉烟,大叫道:“烟烟啊,你太聪明了!我左思右想都没想明白的事情,居然被你这么轻易就破解了!”

    冷玉烟立即推开了白墨,捂着脸尖叫道:“白墨,你干什么!”

    白墨悻悻道:“情之所至,对不起啦。我的意思是你说的太对了,我刚想英雄救美,便有人送歹徒来给我打,看来并非是有人对那位赫姑娘有所图谋,而是要帮我。”

    “难不成是那魏击?”

    “咱们魏少爷可没有这种心机,不可能是他。”

    “那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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