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钱明辉皱了皱眉,复又笑道:“小姐,你看这都已经到跟前了,不管怎么说,对我们来讲都算是场无妄之灾,能不能请贵方想想办法?你在这边工作也应该清楚行情,现在让我们出去另觅住所,怕是只能露宿街头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加上有之前几句话的情谊,小姑娘是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请稍等,我问问我们经理。言罢,低头开始拨电话。钱明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底的阴霾却丝毫没有散去。 对面的小姑娘在电话接通后,简单的叙述了状况。那头似乎说了句什么,激得她忍不住追问了两句,最后又戛然而止。放下电话,服务员面色僵硬地冲他笑笑:“非常抱歉……” 钱明辉心如明镜,都能猜到她接下去要说什么,摆摆手,颇为大度地道:“这不怪你,你也尽力了,我能再问一件事吗?” 正因他的话而有些手足无措的服务员闻言,忙道:“请讲,只要是我能回答的上来的。” “这个你一定知道。”钱明辉直起身,风度翩翩地问:“这里的房间是否都已经被预定走?” 服务员点点头:“是的,很抱歉。” 钱明辉叹口气:“我知道了,麻烦你这么长时间,谢谢。”言罢转身,朝少年的方向走去。 在这段不长的路程里,他心念电转,闪过了好几个念头。可以确定的是有人在给他们下绊子,而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季唯。可问题也出在这里,他究竟是怎么说服一个商人,将另一位客户驱出门外的? 对于商人们来讲,实际利益才是重中之重。他们的视角与寻常人截然不同,对于他们来讲,只分现在能合作与未来能合作两种人,这造就了他们的圆滑世故,处处留余地的处事方式。季唯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也是在圈内,能量远没有大到辐射至圈外的程度,所以,肯定有人在背后帮他。 钱明辉忧心忡忡地走到休息处,就见李晗坐在少年对面的沙发上,两人人手一份报纸,各占一隅井水不犯河水,跟活在自己世界里似的顾自看着。钱明辉愣了愣,然后压低声音对少年说:“我们走吧。” 晏夕澜什么也没问,站起身,跟在他后头往外走。 就在这时,李晗忽然抬起头,笑嘻嘻地道:“这就要走了?谢谢二位愿意将房间让给我,改天请你们吃饭?” 钱明辉怒火蹭的一下上来了,他何曾被后辈如此对待过。晏夕澜转身挡在他面前,同样回以微笑:“不客气。” 钱明辉忽然有种越活越回去的苍凉感。 等出了大门,晏夕澜宽慰道:“没事,这点小风小浪不算什么,以后有的是波涛汹涌的大场面在等我们。” 钱明辉:…… 约莫是他的表情太过心如死灰,晏夕澜拍拍他的肩,好心劝解:“钱哥,浪涛虽能倾覆船只,亦能送它扶摇直上,乘风万里。事物都有双面性,就看人怎么把握。而且——”他故意顿了顿,待吊足了钱明辉的胃口后,目光狡黠地说:“我们也未必会露宿街头。”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豪车自不远处驶来,于两人面前停下,一名管家模样的六旬老人从车上下来,对晏夕澜躬身行礼:“小少爷,请随我前往别馆安顿。” 晏夕澜一挑眉毛,对来人有些意外:“裴管家,怎么好意思劳驾您亲自前来。” 裴永恭恭敬敬答:“老爷吩咐,让我在此照料小少爷的生活起居,直到您的戏杀青得以回程为止。” 前座司机自动自觉地下车,把他们的行李都搬进了后备箱,又跟块移动背景板似的挪回了车里。 晏夕澜对替他拉开后车门的裴永道了声谢,冲目瞪口呆的钱明辉招招手,边往里坐边问:“您过来了他岂不是没有称手的人可用?” 这句暗褒显然甚得裴永的心,老管家当即笑眯了眼,回:“小少爷请宽心,自有人暂且接替老朽的位置,来为老爷分忧。如果您愿意在百忙之中拨空给他去个电话,也能达成同样的效果。” 晏夕澜不得不赞一声裴家训练人的本事,个个职业素养思想觉悟都高的感人。 钱明辉面无表情地坐进来,拽过他的胳膊控诉:“还说不是富家公子,你这个骗子!”声声泣血,哀婉幽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晏夕澜欠了他的情债未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