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豫州...平成...陆家老宅... 长亭一闭眼。却在黑暗里陡然浮现出了一个人的面容。 清俊、挺拔、沉默、温和... 与陆绰相似的谪仙之姿,却沾上红尘俗世的三分世故与精明。 “阿娇——” 那人抿唇笑着直勾勾地瞧着她,语声清涟开口唤道。 长亭瞬时浑身上下冒起了鸡皮疙瘩,大喘着粗气猛地张开眼睛,转头看向窗棂处,却见天已蒙蒙亮了,鱼肚白混着灰黑透过窗棂的细缝照在糙得起茬的木板上,长亭一阵恍惚之后便听见了外头的叩门声,是女子,说的官话,虽不太熟练但也能听明白。 “俺能推门进来了吗?三位姑娘好起身了,吃了早饭就该出程了。” 年纪蛮轻的,不像是驿馆掌柜。 小长宁睡得正香,长亭梳了两下头发,趿了鞋披上外裳,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是谁?” 外头那女子应声接话,“俺是被买来服侍三位姑娘的丫头,是岳老爷让俺来服侍姑娘们的。” 长亭抿了抿嘴,一把将门拉开,便看见外头杵着个面白圆脸的姑娘,顶多十五六,身形瘦小得却和胡玉娘没法子比,眼目朝地上望很拘谨的样子,好像地上落了几枚五铢钱等人捡似的,手上捧了一盒匣子,匣子上盖着层青布。 “这谁呀...” 胡玉娘约是听见外头动静,蓬头垢面地打着呵欠从东厢出来,一脸睡意惺忪。 长亭扬了扬头,“蒙大人备下的,说今儿是来伺候的。”再眸色平静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衣裳虽然起了毛边儿,但胜在没灰没泥还算干净,低着头看不见眼神,长亭便温声道,“把头抬起来。” 那姑娘怯生生地抬了头。 眼神不浊,眉目也很清秀,应当是个本分人。 长亭放了一半的心,紧了紧衣襟转身向里走,把木案上的木梳递给胡玉娘示意她先将自个儿头发理一理,胡玉娘胡乱抓了两下头发,眼神便定在了那姑娘身上,很好奇地连声问,“你叫啥名儿啊?从哪儿来啊?多大岁数啊?是跟着我们走?还是就在这处呢?” 长亭进内厢帮小阿宁洗漱穿戴,那姑娘的回答弱声弱气儿的。 “俺叫满秀,是幽州的人士,家里头遭了难,老爹欠了赌债被人追杀,俺就从内城逃了出来...今年将过十七,岳老爷买了俺,俺自然是跟着老爷和姑娘们走...” 这世道,哪个人的身世拿出来,都能排出戏了。 今年十七,这都盛冬了,翻过年头就是十八... 长亭牵着小长宁出内厢,温声问,“十七八也还没定亲?没嫁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