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书房计议-《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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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赵家嫡系的导引术,那不可能轻易流传出来,就是赵云也不会拿出来。
哪怕赵孟再宠着自己的二儿子,法不可轻传,不是一句玩笑话。
赵家的直系也好,支系也罢,从小就要学习造父老祖宗传下来的驯马术,睡觉的时候都在一起,培养感情。
当然,那是真正的传家之宝,比主系的导引术还珍贵。
这个年代的文人,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有事儿没事儿,背上背一把剑,遇到紧急情况,一样拔剑杀人。
而这些击剑之术包括剑舞之类,不过是套路而已,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一个人的体质。
“岳父,四伯,”赵云看到两人情绪稍微平复,马上引出今天来的主旨:“我要离开书院,也想你们离开阳翟!”
“离开阳翟?!”荀爽一脸呆滞,这话比导引术还来得震撼。
荀焘也满是疑惑,吃惊地盯着侄女婿。
“三年前,我来到阳翟,”赵云说得很慢:“一路上,饿殍遍地。”
“时代在发展,汉初的文景之治到现在,粮食的积存应该远胜汉高祖时期。”
“我很肯定,路上那些人,绝大多数都是饿死的。当然,也有少数被世家的人杀死。”
“孟子曰:桀,纣之失天下也,失其民也;失其民者,失其心也。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
“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得其心有道:所欲与之聚之,所恶勿施尔也。民之归仁也,犹水之就下、兽之走圹也。”
“故为渊驱鱼者,獭也;为丛驱爵者,鹯也;为汤武驱民者,桀与纣也。”
“孟子又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
“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祀以时,然而旱干水溢,则变置社稷。”
“很明显,刘家失去了民心,世家把老百姓当做猪狗,予取予求,生杀予夺。”
话不多,冲击力确实太大了。荀家人到他们的老祖宗荀卿,都没想过自己当皇帝,只是想尽心竭力辅佐君王。
很明显的一个例子就是荀彧,他为曹魏集团立下汗马功劳,奢望曹操是汉室忠臣,维持汉祚。
结果,不管是在三国演义还是三国志里,他都不是寿终正寝。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赵云毫不讳言:“刘家天子信任外戚宦官,已经走上了绝路,与世家的矛盾不可调和。”
“四伯、岳父,”他起身行礼:“你们觉得刘宏与其子孙有半分赢的希望吗?”
既然定下荀妮,赵云还不满足,要把整个荀家绑在自己的战船上。
很显然,靠姻亲关系肯定没那么牢固,那就用实实在在的利益绑定。
“如果我们帮皇上呢?”荀焘还不死心,想做最后的努力。
“凭什么?”赵云不由轻笑:“我赵家取得盐田,那可是付出了真金白银的。家中马匹生意,全部都交出去了。”
“再说,我们付出所有人的心血乃至生命维护刘家天子,他们可能转眼之间就会对我们举起屠刀!”
兔死狗烹,这道理两兄弟都懂。
“那也没必要我们举族迁移吧?”荀爽说实话是不以为然的。
不管自己这个女婿诗作有多优秀,导引术有多珍贵,比起一个大家族的兴衰,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四伯、岳父,可能你们都没有注意到,在民间有一股势力,称为黄巾道!”赵云再下一剂猛药。
“黄巾张角?”荀焘当然有所耳闻。
“是!苍天已死,黄巾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赵云一字一顿说了出来。
声音不高,恰好上首的两个老人都能听见。
荀爽一直忙于治学,虽说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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