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堂哥表哥-《重生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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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有假山的池塘,也是巩昌伯府中的一样景致,名叫怀愫池,当年贺长安的曾祖父带着儿子也就是老巩昌伯贺励跟随太/祖/皇帝一起打江山,贺励的原配周氏也跟着一路颠沛流离,老昌国公得了爵位不久就去世了,爵位传给了贺励,周氏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只是不久周氏也因为早年太过辛劳去世了。

    虽然说贺励为亡妻守孝九个月之后就娶了续弦柳氏,但是贺长安觉得,祖父心中还是有亲祖母周氏的,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建了一个假山池子,起名怀愫。

    周氏单名一个素字,这怀愫池,便是怀素的情愫吧?

    这老巩昌伯就为了周氏修建的怀愫池,在柳氏眼中,应该是整个府上最碍眼的地方了,往年冬天的时候,柳氏就借口水会冻住而把水抽干,怀愫池也变得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生气。

    贺长安把手抚上池壁,低声呢喃:“怀愫池……”

    却听到前面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我身边的小厮说,贵女们都在腊梅园宴饮,倒是堂妹有闲情雅致,不在腊梅园宴饮,跑到怀愫池来酸文假醋了。”

    贺长安抬起头来,刚看第一眼的时候有一些模糊,不记得这是什么人,随后就从那张酷肖兆兴长公主的脸上反应过来来人是谁,施了一礼道:“见过二堂兄,长安倒是有日子没有见到二堂兄了。”

    “我平时学功课也忙得很,自然没有空像你们家的公子哥那么闲适舒坦,还能时常宫中府里的溜达,堂妹你说我说的可是?”

    贺长安忍俊不禁,贺乙青额头很窄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尖酸刻薄之人,一开口说话就更像了,处处都透着酸意。

    兆兴长公主怕学武功刀剑无眼伤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不肯让贺乙青学习武艺,所以说宫中给几位皇子挑选贴身侍卫的时候,大刀都拿不起来的贺乙青自然是不可能在名单上的,至于伴读,贺乙青自己嫌皇子读书天刚蒙蒙亮就要起身,天都黑了还不能回去,实在辛苦,自己央着那公主母亲把自己的名字从名单上划掉了,现在又开始编排贺甲青了。

    贺甲青若是不整日跟着四皇子在宫中府上溜达,那岂不是他这个四皇子侍卫失职?

    这样的人贺长安也不是没有见过,心里也明白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一番话把这人噎得哑口无言才好,想了想便道:“堂妹记得堂兄是从小就饱读诗书的,自然学问是极好的,堂妹说的没错吧?”

    贺乙青高傲的扬了扬头:“那是自然,我的师傅那可是……”

    眼看着贺乙青又要把自己的师傅拿出来炫耀一遍,贺长安赶紧打住了他的话:“只是妹妹有一事不明白,想请教堂兄。”

    贺乙青鼻子里面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贺长安就开口道:“堂兄方才说长安站在这里酸文假醋,可是长安比不上平姐姐,诗书读的也少,怎么就酸文假醋了呢?”

    贺乙青一脸嫌弃的把从树上落到自己身上的一点点积雪弹掉:“看来你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啊,到不至于太让人嫌恶。你也知道你的诗书读得不多,比不上我姐姐,我姐姐说是站在这里吟诗作对,那就是才女才情,你站在这里,那便是东施效颦了,哈哈。”

    最后那“哈哈”二字,很是讽刺。

    贺长安摇了摇头:“长安不过是看到了这怀愫池,低低的说了怀愫池三个字,就是酸文假醋,东施效颦了,难不成我连自己家里面的精致都去不得碰不得说不得了?哦,对了,长安倒是忘了呢,堂哥自打出生之后就是养在宜春侯府的,对我们巩昌伯府原本是敬而远之,自然不知道这怀愫池有什么含义了,倒是枉费了祖父的一片心。”

    说完了就开始给贺乙青讲怀愫池的来历和意义,说道周氏临终的时候贺励对她的恋恋不舍之情,还挤出两滴眼泪来,越发显得情真意切。

    宜春侯府可以和巩昌伯府不和,但是贺长安话里的意思明明白白的就是连老巩昌伯的心思,宜春侯府那边的人也忽视了,其实这也怨不得贺成仁和贺乙青,柳氏忌讳那怀愫池忌讳的不行,传闻捂得严严实实的,哪里肯让自己生的儿子知道呢?

    不过倒是给了她机会指摘贺乙青不敬亡故的祖父了。

    “祖母周氏单名素,祖父建这座假山池子起名怀愫,正是对祖母她老人家的想念,堂兄博学,却说长安是酸文假醋,这是堂兄疏忽呢,还是觉得祖父的心意也全都是假的?”

    在重视孝道的大宣朝,借给贺乙青一百个胆子,他都不会敢说祖父的心意是假的。

    贺乙青颇有一点恼羞成怒:“周氏是你的祖母,和我有什么干系?”

    “原来堂兄就是这样想的啊,可是不知道堂兄的大儒师傅有没有教导过堂兄呢?继室不登台,就算是同样称为正妻,可是继室在原配面前也是要执妾室礼,供奉原配的,周氏祖母是祖父的原配妻子,难道就不是堂兄的祖母了么?”

    贺乙青气的说不出话来,只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贺长安:“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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