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满城都说该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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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金吾卫还没走近,左清羽向楼湛款款笑道:“阿湛可曾用了晚饭?前方的街市里有一家酒楼,里面都是你喜欢的菜色……”

    “不必了,多谢小公爷好意。家中亲人应该正在等待下官,下官先行一步。”

    怕左清羽再多作纠缠,楼湛快速说完,转身就走。

    河边的清风徐来,吹得她衣袍翻飞,仿佛下一刻就会乘风而去。左清羽立在原地看着楼湛走远,狭长的眸子一眯,掠过一丝冷意。

    从城西河岸边到闹市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小道上星辉迷蒙,道旁的大树仿若也变成了魑魅魍魉,张牙舞爪。

    楼湛侧耳听了一会儿,没有再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不由松了口气,慢慢踱步在小道上,望了望四周。

    大概真的是因为死过一次,比起面对一个危险的伪君子,楼湛更愿意处在这种幽森的环境里,哪怕真有什么魑魅魍魉。

    想到刚才的情景,她仍有些微后怕。

    刚刚若不是有一队金吾卫恰好路过,她的下场会是如何?即使左清羽不敢害她性命,只怕也不会给她好受。

    左清羽很讨厌楼家,很厌恶与他有过娃娃亲的楼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而在前世他露出狐狸尾巴之前,楼湛从未看出他对楼家有什么看法,甚至一直将他当做幼时好友。

    这种人明明一脸真诚的对你笑着,却不动声色在背后捅人一刀的人,真是可怕。

    楼湛无端打了个寒战,看了看前方的岔道,挑了绕得远些的那条。

    从这条路绕到楼府,至少得走过小半个云京。

    夜晚的云京有几条街市开放,极为热闹,瓦肆中笑声不断,酒楼里饭菜飘香,街市上人来人往,比之白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楼湛穿梭在热闹的街市上,慢慢走着,思考昨夜的命案。

    有两样关键的事物。

    楼息的玉佩,紫罗云纹布料的衣服。

    对了,还有在义庄外逃掉的那个灰衣人。

    楼湛回忆起萧淮的话,忽然一顿步,眉头皱起来。

    青色的腰牌!

    她想起来了。那不正是当今太皇太后的后家,明国公府的标志吗?

    原本的推测似乎被这块玉牌全盘否定了。

    可是……与张家女熟识之人,急色暴躁之人,胆小怕事之人。

    难道是在明国公府?

    楼湛有些烦心地微微一叹,无意识地一抬首,愕然发觉,旁边正是靖王府。

    漆红的大门之上,匾额上的“靖”字端肃有力。挂在两旁的灯笼散发着朦胧的光晕,将门前的路照亮,仿佛两个看门神。

    陈子珮……应该骗吃骗喝完了,已经死皮赖脸地留了宿吧?

    萧淮的表情该有多精彩?总不至于保持住优雅得体的微笑了吧?

    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楼湛无声地笑了起来,澄澈如水的眸中闪着星点的笑意,整个人沐浴在星辉中,明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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