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说起这应制诗,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会出现。 说穿了,就是赞歌! 你怎么称赞都没有关系,甚至应不应景都无所谓,只要是赞美就可以。历朝历代,有无数人为君王作过这种诗词,其中更包括了很多后世人耳熟能详的人物。 岳飞,很多人都知道,那是一位大英雄。 可是在帝王面前,他也不可免俗的作过一首应制诗,以期得到君王的开心。 这首诗,也是杨守文抄的最难受的一首诗。 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他即便是心中不快,也只能咬着牙,写下这首应制。 而对于应制诗,也很难评判好坏。 应制诗的内容大体上就是一个意思,无非是典故和辞藻的运用技巧罢了。杨守文这首应制诗,是宋代诗人杨亿所作。在那俊美青年诵读完毕之后,满场竟鸦雀无声。 题目答对了,诗也做的不错。 但你杨守文的身份有些特殊,围观者也只能效金人三缄其口,不予置评。 与方才卢藏用考校结束后的满堂彩相比,这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上官婉儿眯起眼睛,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青之这首诗,倒是合了‘弓’韵,文辞也极为优美,妾身以为可判为上等。” “且慢!” 上官婉儿这话一出口,立刻有人站了出来。 “上官姑娘,窃以为子潜的诗和杨青之的诗不分伯仲,何以子潜为中上,而杨青之却为上等?” 这人一站出来,顿时引起一阵议论。 上官婉儿蛾眉轻蹙,看了那人一眼,不禁也有些为难。 此人,名叫杜审言,据说是晋朝名将杜预后人。之所以为难,是因为这杜审言也是应制诗的好手。几年前。他曾因为一首《宿羽亭侍宴应制》而得到了武则天的称赞,如今官拜膳部员外郎。他既然说不分伯仲,哪怕是上官婉儿也不好驳斥。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专家呢? 杨守文在一旁听罢。顿时一阵莫名的烦躁。 他正要开口,就见从人群中又走出一人,笑说道:“杜员外此言差矣。 若以辞藻华美,杨青之所作‘弓’韵应制,的确是与子潜的诗不相伯仲。不过。杨青之在诗中有巧妙运用了薛公平定突厥的典故。此圣人当初极力推崇提拔,薛公才得以自瓜州返回。故我以为,若以此而论,杨青之这首诗,要胜过卢子潜。” “这个人,是左补阙张说。” 李林甫见状,连忙在杨守文耳边介绍。 张说? 杨守文听闻这个名字,不由得一愣,忍不住上下打量此人。 张说,盛唐名相。曾前后三次拜相,执掌文坛三十年,也是盛唐前期的一代文宗。 论才华,张说远胜杜审言。 如果说应制诗,张说可是奉旨作《三教珠英》,其权威更不是杜审言可比。 杨守文见他走出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笑意。 眼前这些人当中,恐怕很多都还是默默无闻。可谁又能想到,十几年后他们都将成为盛唐最不可或缺的一份子。看到这许多名人为他发生争执,杨守文这心里。不知为何却又一种莫名的得意。他环视石门前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卢藏用身上。 他已经大体上明白了卢藏用为什么对他有敌意。 范阳卢家子! 想当初,他在昌平可是让卢家颜面无存。 那时候,他无所畏惧。敢纵意狂歌。以一个小小的白身,却对抗卢家那庞然大物,依旧是好不退缩。可是现在,他背靠郑家,又结识了诸多人,却变得谨小慎微。 这不是我。不应该是我啊! 想到这里,杨守文突然间产生出一种莫名的狂躁之意。 他没有再去听张说和杜审言之间的争论,而是大步走到了上官婉儿的面前,“姑姑,可有酒吗?” 这突如其来的称呼,让上官婉儿一愣。 但旋即,那双若秋水般柔媚的眼睛,流露出了喜悦的光芒。 “青之欲饮酒吗?” “心情有些烦躁,实欲一醉。” 上官婉儿丝毫没有怪罪杨守文那‘姑姑’的称呼,反而笑着一招手,“来人,把我那郎官清取来。” 郎官清是一种高粱酒,产自长安。 上官婉儿不知道杨守文想要做什么,但她却相信,杨守文绝不是那种莽撞之人。 如今,在全洛阳的勋贵名士面前,正好扬名立万。 有内侍躬身蓬莱一坛酒,送到了杨守文的面前。 就见那俊美青年取来了酒盏,正打算递上来,没想到杨守文却抬手,一掌拍碎了泥封。 他也不理众人疑惑的目光,仰头对着那酒坛子,咕嘟咕嘟一阵狂饮。 酒水顺着嘴角流淌出来,瞬间打湿了他的衣衫。而杨守文却浑然不觉,那五斤的郎官清,被他转眼间喝了个精光。山风吹来,酒意上涌,杨守文顿时感到熏熏然。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