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红衣魔女 五派相逼-《一剑浮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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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看一回,两人心中尤其惊诧,这些人乃是囚龙寺、昆仑、天山、峨眉、武夷宫的弟子。五大派皆是江湖中一呼百应的存在,谁曾想都聚集在这件普通的客栈,这是何其轰动,但是客栈的掌柜却没有蓬荜生辉的感觉,他兀自缩在一角,畏缩地望着名门正派的弟子,颇为辛酸。

    张元宗和莫忆不动神色地挤进人群,终于看清其中的情形。每派弟子各自围拥着自己门内的前辈,拥堵的客栈也只有这些前辈高人可以坐下。这次云家同龙门的比斗,五大派都派了前辈长老带领弟子游历,同时也为防备不测之事的发生。

    听旁人说道,两人才知这些老辈人物都有谁。囚龙寺的慧明,昆仑的谢东来,天山的吴连城,峨眉的妙真,武夷宫的左仲秋,这五位皆是同五大派掌门同一辈的人物,天下何人不识。此时他们率领门下弟子齐聚于此,可见定有大事发生。

    昆仑的谢东来,两人在清秋观已是见过,看来他已经伤愈,加上昨日所见的裴灵韵,昆仑至少来了两位门中高手,其与云家的交情可见一斑。囚龙寺的慧明,身材魁梧,想必修武是走刚猛的路数,他眸眼低垂,一脸的平淡,竟似普通僧人一般,但是无人不对其礼敬有加。

    峨眉的妙真,四十许的美貌道姑,正襟危坐,面若寒霜,清冽之气散出,眉头微蹙,似是对拥挤闹腾的环境颇为不耐,门中弟子青螺赫然在列。武夷宫的左仲秋,面白无须,儒生打扮,神情温和,一脸笑意,倒像是一个和善的人,可是无人敢小觑他笑脸后的雷霆。

    张元宗目光逡巡一番,只见其他门派心思复杂,而天山的弟子脸露悲愤,那为首的吴连城长身站立,一脸阴沉。此人干瘦,眼中精光闪烁,留着一缕胡须,浑身散发着一股寒冷刺骨的气息,他派弟子皆不愿靠其太近。

    此时,吴连成对着楼上冷声喝道:“交出红衣魔女,不然休怪我等无情。”过了半晌,楼上紧闭的客房中才传出幽幽的声音,道:“这里没有红衣魔女。”竟然是巫千雪的声音,张元宗心中一突,难道红衣魔女竟是张水衣,心思电转,看来纯钧灵魄开始作祟了,不由眉头一皱。

    吴连成阴沉道:“昨夜那红衣魔女,袭杀我天山弟子一十三人,手段极其残忍,嗜血无情。有人亲眼所见她在行凶后回到此处,我看姑娘如此妄言,定是那红衣魔女的同党,都是魔教妖人!”

    巫千雪冷冷道:“昨日天山弟子轻薄我妹妹,淫言秽行,无耻之极,当真死有余辜。若不是怕扰乱他人,他们的性命怎能多留一时三刻。阁下也在江湖呆了几十年,生死之事还请看淡一些。”旁人闻言皆不由议论纷纷,原来是天山弟子行为不端,自食恶果。

    吴连城闻言羞怒道:“胡说八道!我天山乃名门正派,岂能任你污蔑,你若再不和红衣魔女俯首认罪,我今日就要大开杀戒!”巫千雪嗤笑道:“好个名门正派,恃强凌弱,明明是登徒浪子,还自诩名门,羞煞旁人。”

    吴连城顿时怒火中烧,要是搁在往日,必定已然出手,可是他现在不得不先按捺住怒火。他从弟子的描述中已知,这红衣魔女乃是一月前在游龙镇得到纯钧灵魄之人,江湖中谁不存有觊觎之心。

    本来此女子杀害天山弟子,正好可以名正言顺捉拿,一旦被天山带走,那纯钧灵魄自然而然落在己手。可是如今,五大派皆齐聚于此,虎视眈眈,岂能让自己轻易得到。

    吴连城心眼一转,依次向囚龙寺等派施礼,然后悲切道:“这次下山,掌门师兄命我护弟子周全,可怜十三条性命,就此陨落。有负掌门重托,深感愧疚,心中不安。”

    他瞅了一眼众人神色,接着言辞恳切道:“这位姑娘方才承认,那位红衣女子确实是杀害我天山弟子的凶手,我欲带此凶手返回天山,交由掌门师兄处置,以减少我的罪过。稍后,若我力有未逮,还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连城深感大恩。”言下之意,竟是让其他人不要插手,这是天山的内部之事。

    峨眉的妙真一声冷哼,冷冷道:“好个吴连城!你的心思在座诸位谁人不知,那女子身怀纯钧灵魄,岂能落入你手,再说你门中弟子**,行为不端,反而被人所杀,竟还想拿人不是。真是荒唐!”

    吴连城眼中寒光一闪,忍住怒气道:“几人虽然言行不当,但是他们也并未做出太过出格的事,由此丧命,岂不冤枉。这魔女好杀成性,今日我天山弟子命丧她手,那明日诸位的弟子也有身殒的危险。天山已经承此伤害,岂能让同道再遭此难。杀人偿命,此魔女必须要押回天山,给丧命弟子的家人一个交代。”

    妙真冷斥道:“你天山弟子行为不检,命丧她手,咎由自取,岂能说我们的弟子也有危险。且不说峨眉尽是女弟子,难道囚龙寺的高僧也是贪花**之徒不成!”吴连城后退一步,知道自己言语不当,不由后悔,望了一眼平淡若常的慧明,心中稍安。

    他忙解释道:“连城并没有此意,此魔女残忍嗜杀,根本就不在意是否有人招惹于她,所以才言诸位弟子安危有虞。纯钧剑在魔教手中屠戮多少性命,魔性蔚然,如今此女子的心性已被控制,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天山于理于私,都要将此魔女押回天山。”

    妙真嗤之以鼻道:“你想独吞纯钧灵魄,休想。”此时谢东来言道:“纯钧剑曾是魔教教主的佩剑,纯钧灵魄出世,魔教一定势在必得,这关系到正派存亡,天下安危,武林源到天山路途遥远,而且天山弟子已损十三人,若由天山带走纯钧灵魄,岂不儿戏。”

    吴连城脸色愈加阴沉,只怕今日难以带走红衣女子,仍感不忿喝道:“谢东来,难道我天山弟子白死不成?你昆仑一样远在西域,这纯钧灵魄与你也无缘。”昆仑同天山同是西域大派,关系历来紧张,如此二人针锋相对起来。

    吴连城心知,妙真冷言冷语乃是峨眉风气一向如此,对谁都一般无二,他心中到没有多少怨怼,但是谢东来出言定是为了拆自己的台,不安好心。

    谢东来义正辞严道:“天山弟子言行不轨,羞为名门中人,难道那女子就不无辜么?纯钧灵魄竟然现身于此,那么我们定不能让它落入魔教之手。吴连城,你还是放下你心中的小算盘。囚龙寺乃武林泰斗,慧明大师最是德高望重,我看还不如将纯钧灵魄交由大师处置。”吴连城脸色极为难看,还要再言,慧明大师眸子一抬,尽是悲悯之色,轻叹一声道:“诸位息怒,此事需要从长计议。纯钧灵魄出世,只怕这十六年的平静将要结束,江湖大乱已是不远。敝寺势单力薄,岂能处置纯钧灵魄,到时候太一教倾巢而出,敝寺只怕形如危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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