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桃园阵破 灵韵三剑-《一剑浮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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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环视之中,一位中年青袍道士静立门口空地上,道袍飘然,剑安于鞘,神色柔和寂寥。此人面容普通,平平无奇,其浑身却透着一股不平凡的气息,散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韵,众人皆不由心驰神往,若自己也有这种独特的风华。
此人就是昆仑三剑之一的裴灵韵,人如其名,灵气矫纵,韵味绵长。昆仑一向与云家交好,一个是道家正宗,一个是世家之首,犹如武林的两根支柱,无人可以撼动。这一次龙门朱浩昌横空出世,若有不慎,只怕云家会声名受损。
本来像云家这样的武林世家,挑战切磋不在少数,算不得什么,可是朱浩昌一出现,就表现出强劲的实力,不可小觑,再加上魔教的身影出现武林源,由不得云家不重视。正道武林并未同魔教彻底翻脸,为了避免生灵涂炭,也只好同魔教保持一种奇妙的平衡,轻易不去招惹,只怕见面也要寒暄几句。
云家不便派人去探朱浩昌的深浅,以免落人口实,与其交好的武林大豪皆铩羽而归,可见深不可测。由此,昆仑裴灵韵愿意亲自出手,一探朱浩昌的实力。
张水衣兴奋地挤到前面,好奇地盯着裴灵韵,本来因为谢东来的缘故,她就不喜昆仑的道士,更何况其与谢东来并称昆仑三剑。然一睹裴灵韵的风韵,不由心生好感,暗忖昆仑也不是所有人都像谢东来一般道貌岸然。
她兀自喃喃道:“好一个道士,只怕朱浩昌讨不了好。”这时旁边一人哂道:“讨不了好的只怕是他,他在朱浩昌手下过不了三招。”张水衣闻言眉头一皱,心中不悦地望向旁边出言之人。
只见是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年轻人,在一旁嬉皮笑脸地望着张水衣,一脸吊儿郎当的神色,轻浮不堪。张水衣极是不喜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眼高于顶,出言轻佻,自以为是,连秦少游不知比其高出多少倍。张水衣眉梢一挑,撇过头去,不愿与其言语。
突然人群中喧闹起来,原来晴雪馆出来一位清秀少年,十四五岁的年纪,手持长剑,步履沉稳,不疾不徐走到裴灵韵面前,不少人呼道这就是朱浩昌身边的童子。童子执礼道:“仙长有礼。”裴灵韵淡淡道:“不必多礼,贫道深仰龙门,听闻龙门传人在此,愿切磋一场。”童子微笑道:“仙长驾临,我家公子本应立即相见,不过前几日立下了规矩,若是在下不请仙长指点,只怕这几日前来挑战的江湖豪杰,要腹议我家公子表里不一。在下惶恐,只好僭越,对仙长一视同仁了。”此童子好生会说话,裴灵韵也不与其计较,淡淡道:“我们做一场便是。”
裴灵韵不见如何动作,长剑倏然弹出剑鞘,剑华缓缓散出,沉稳而洒脱。童子一扫谦逊的神色,换做一脸的沉凝,眼中锋芒一聚,屏息静气,长剑出鞘,剑吟之声传出。观童子之剑,裴灵韵眼中异色一闪,果真有些火候。
昆仑剑法以浩然雄奇见长,剑随气长,气助剑势,裴灵韵的剑完全体现了这一特点,每一剑大开大阖,如是万邪不侵。其剑犹如其人一般,带着一股气韵,剑招虽开阔,但气息却连贯绵长,一气呵成。
童子虽然面色沉凝,但是他的剑却丝毫不含糊,出剑严密,造诣颇高。面对裴灵韵连绵不绝的剑,童子不慌不忙,总是能够剑出如风,了无痕迹地抵住攻击。他的剑法似乎很普通,却火候深厚,使得滴水不漏,不依仗精妙的剑法,这才是难得之处。
一时间,两人斗得旗鼓相当,不相上下,场中剑光霍霍,剑吟之声大作,众人皆不住喝彩。华服公子揶揄道:“这童子练剑的天赋还是有的,不过这慢吞吞的打法,真是急死人了,还有这道士,不好好练剑,搞什么虚应。”
周遭之人闻言,不由纷纷对之嗤之以鼻,张水衣不屑地转过头去。一位三十许的剑客哂道:“这位少年,剑招平凡,却能使得天衣无缝,审时度势的功夫极为了得,再看他剑带罡风,剑气纵横,可见内功相当深厚,如此高手,我是比不了的。”
他瞥了一眼华服公子,接着道:“裴道长就更了不起,不需论其昆仑剑法如何精奇,就说他的剑法已经赋予自己的感悟,带着一种灵气,就非同凡响。这两位的剑法当真令人敬佩,不过我更敬佩这位少年,若是他到了裴道长的年纪,只怕惊艳江湖。”
众人闻言,皆纷纷表示赞同,青年剑客很是受用,华服公子笑道:“这位大侠如何称呼?”青年剑客傲慢道:“‘沧浪剑’徐天宇。”华服公子盯着剑客半晌,方道:“未曾听过。”张水衣闻言忍不住率先噗嗤一笑,他人也不免哄笑起来,青年剑客煞是尴尬,怒色一闪,却不便发作。
华服公子不理青年剑客,向张水衣靠了靠,熟络道:“姑娘,觉得谁会胜出?”张水衣闻言道:“这还用说,当然是这个姓裴的道士。”华服公子“哦”了一声,有问道:“这是为何?”
张水衣虽有不耐,却仍旧道:“两人似乎不相上下,其实是这道士故意相让拖延。那童子剑剑出尽全力,竭力拆招,而道士貌似不遗余力,却气闲神定,定是有意为之,也许他是想看看这童子的剑法有何出奇之处。”
华服公子闻言,眼中露出赞许神色,忙道:“姑娘,见识独特。”张水衣不由翻白眼,嗤道:“一边儿去,别打扰本姑娘看热闹。”话毕,不再理会此人,望着场中比斗。华服公子虽不再言语,却也没有挪开,也看着场中剑气纵横。
话说这童子也当真了不得,小小年纪,与成名许多年的裴灵韵相斗多时,竟不落下风,无论今天他输赢与否,都让江湖人刮目相待。裴灵韵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仍旧与童子斗得堪比伯仲。
突然,裴灵韵淡淡一笑,长剑一阵颤动,惊人的气势迸发而出,剑上的锋芒霎时间爆撒开来,剑光炫目以极,径直摧枯拉朽般向童子刺去。那童子眼中骇然之色一闪,心思愈加沉静细密,立马做出衡量,手中长剑义无反顾挥出。
剑破虚空,风声鹤唳,众人皆面露异色。童子只觉的恢弘的气势迎面撞来,他的剑被淹没,犹如覆水之舟。童子无奈,只好撤剑回护,连连后退,可是裴灵韵的剑绵绵不绝,如是附骨之疽。
长剑在童子的胸前倏然炸开,一阵锋锐的劲风袭向胸口,童子顿觉胸口一痛,气息一滞,他的身影不由一晃。裴灵韵的长剑沉静在童子的胸前,一副无欲无求的神色。众人皆看的目瞪口呆,最后几招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比斗就截然而至了。
童子呼吸沉重,汗水淋漓,他压住一口气,缓缓道:“多谢仙长手下留情。”裴灵韵淡淡道:“无需谦虚,你于剑之一途确实很有天赋,贫道以大欺小,胜之不公。”童子微笑道:“是在下请求仙长指点,仙长勿怪才好。”裴灵韵静立一旁,不再言语。
“裴道长,剑术高绝,朱浩昌久仰的紧。”晴雪馆中传出男子的声音,浑厚低沉,如汤沃雪。众人齐刷刷向晴雪馆大门望去,只见一青年男子施施然走了出来。晴雪馆琼花玉树,紫陌清风,此人走来,宛如填词作赋的文人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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