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凶迷雾 清秋云散-《一剑浮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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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水衣疑惑道:“那是为何?”张元宗道:“最大的可能是他想毁尸灭迹,尸体上应当留有凶手的线索。”莫忆一旁道:“那凶手为何不在行凶后,直接带走尸体。”张元宗道:“杀人容易,但我想杀人后带着一具尸体,谁都会感到不舒服。而且清秋观人迹罕至,就算死一个人,又有谁会在意,他存在这种心理。”

    张水衣急问道:“那他干嘛现在又掳走尸体,如此费事?”张元宗道:“我设想此人离去后,可能心有所顾虑,生怕出现纰漏,返回清秋观查看,正好遇到我们在此,恐事生变,于是当机立断,趁我们不在之际,掳走尸体。”

    莫忆静声道:“凶手为何只杀一人?”言下之意,凶手应斩草除根,一劳永逸才对,为何放过清鹤。张元宗沉思片刻,道:“清灵道长一死,生者为死者讨回公道是必然的。若清鹤道长不死,追查凶手之事,当由清鹤道长为主,其他武林势力不能越俎代庖,这凶手多会逍遥法外,当然若不是谢东来恰好出现在附近,以清鹤道长的性子,只怕不会求助,今后也不会宣之于口。”

    清鹤闻言,微微点头,转而问道:“若是我被杀,又待如何?”张元宗道:“若清鹤道长被杀,其他如昆仑一般的武林势力,就可名正言顺主持追凶,不管他们因何缘由,水落石出不会久远。若此,凶手当然会留下一命,更大程度防范自己暴露。”

    莫忆道:“这仅仅是一种可能性。”张元宗道:“的确如此,没有确凿证据,仅是推测。另外一种可能是,凶手的目标仅是清灵道长,与人无尤。”清鹤道:“这是为何?师兄一心修道,几乎不下山,少与人结怨。”张元宗眸眼一垂道:“我不知缘由,不过你可知三年以前你师兄的经历,也许那就是关键。”

    清鹤摇头道:“师兄少与我谈论他的过往。”莫忆道:“我与清灵道长相识时,他还会偶尔下山游历。”张元宗一叹道:“可惜我们不了解清灵道长的过去。”清鹤微愁道:“那师兄的仇岂不难以报了?”张元宗摇头道:“不会,还有无相鬼,他是唯一见过凶手的人,日后想办法让他说出来。”

    清鹤不由苦笑,要想从无相鬼中套出东西,只怕代价不小,更何况无相鬼不露身份,只怕难有人找到他。张元宗看着清鹤道:“请放宽心,只要无相鬼活着,总有机会。”清鹤点头称是,然后众人无言散去。

    天光初露,清鹤欲同众人一道下山,清秋观的大门缓缓闭上,沉重的大门截断了清鹤的落寞。清鹤兀自喃喃道:“一枕黄粱,虚无生造化;九死不悔,天地有神明。”稍后在山脚处,清鹤与众人道别,独自离去,想必他有自己的去处,不必担忧谢东来一流。

    最近江湖上热闹不凡,先有龙门现世,武圣殿约战云家,后有神剑出世,被一美貌女子所得,前者众人虽纷纷涌向武林源,一瞻武林盛会,不过猎奇则已,而后者人人蠢蠢欲动,望风捕影,不知生了多少事。

    众人一直沿着人烟稀少处,快马加鞭几日,不知不觉到了蜀中地界。蜀中一带的景致,奇险者有之,秀丽者有之,多山峦,绵延千里,奇秀峻拔,云雾缭绕,多河川,水势湍急,惊涛拍岸,疾若奔马。

    蜀道难走,众人不便再行于山野,只好上了大道,江湖中人渐多,许多皆是往武林源而去,一逢武林盛会。蜀地因地理位置,其风情与别处单一不同,有粗犷豪迈的,有谦谦温润的,有淳朴闲适的,有谦恭守礼的,不一而足。

    这日众人路过一地,人烟阜盛,遥见张灯结彩,鞭炮轰响,原来此处有一陶家庄,恰逢庄主中年娶亲。庄主陶子君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擅使枪,三十二路枪法使得滴水不漏,举重若轻,有“枪君”之称。此人爱枪嗜枪到了如痴的地步,日夜银枪不离身,视若家人。

    陶家庄在此处也算是一方大势力,再加上陶子君人如其名,接人待物皆有君子之风,交游广阔,有很多江湖朋友。这天乃陶子君续弦之日,广邀高朋,连路过之人也获请瞻礼,更是大摆流水席,无论三教九流,富人乞丐皆可享用。

    人们纷纷涌向陶家庄,一睹陶子君的风采,沾些喜气。张水衣哪里见过娶亲的热闹,忙撺掇众人前往,张元宗笑道:“我们与那陶庄主又不相识,太过唐突。”张水衣抢道:“娶亲,当是人越多越好,哪有什么唐突,人家新郎官高兴还来不及。”张元宗无法,只好同意去凑凑热闹,随着人流前往。

    不一会儿,只见一座颇为恢弘的庄园出现在眼前,红绸绕梁,丝竹悦耳,一中年管家满脸笑意,带着四五家丁在门口接待宾客,延请入内。管家见到张元宗几人到来,忙上前歉意道:“老奴孤陋寡闻,不识诸位公子、姑娘,还请见谅。”

    张元宗温和道:“我等皆是无名之人,先生不必介意,听闻贵庄庄主新婚之喜,特来道贺,勿怪唐突。”管家见几人气度非常,知道不是寻常人等,虽听张元宗之言,但仍旧不敢怠慢,愈加谦恭,忙命人带着张元宗几人前往大厅观礼。

    陶家庄颇大,里面更是锦绣满园,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假山怪石嶙峋,芭蕉绿萝点缀,庄中客人虽多,却不觉得拥挤,丫鬟们鱼贯而入,为众江湖豪杰奉酒食。张元宗暗中告诫张水衣,身怀纯钧灵魄,切勿节外生枝,张水衣不以为然含糊其辞。

    众宾客皆在大厅或院中吃酒闲谈,等待吉时行礼,大厅中众人环绕一中年男子,言谈举止温和中有些豪迈之气,一身吉服,想必就是今天的新郎官陶家庄庄主陶子君,只见其笑如春风,心情极好,向周遭宾客好友作揖道谢。

    最奇的是,他竟毫不避讳,随身带着银枪,众人想是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张水衣嘀咕道:“这人也不怕煞气冲了喜气,有血光之灾。”张元宗皱眉道:“切勿胡言。“

    日至中天,管家笑脸盈盈来到大厅,字正腔圆道:“吉时已到,带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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