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元道剑 无相鬼现-《一剑浮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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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向前几步,身影从容,颇有几分道家人出尘之感,他冷淡道:“贫道就是清秋观观主清灵,难道谢道兄忘记了么?”清鹤一直木然地盯着来人,不言不语,而谢东来咋听此语仍旧不免浑身一颤,不可思议道:“你不是死了么?”
来人似乎觉得此事好笑,不由轻笑出声,转而冷哼道:“你以为清灵已死,就欺辱我孤弱的师弟,是否太过卑鄙无耻,昆仑难道都是谢道兄这样的人?好一个道家正宗,寡廉鲜耻!”谢东来心中捉摸不定,不好发作,只是言道:“你绝不是清灵,你冒充于他,居心叵测。我猜你就是杀害清灵的凶手,现身在此蒙骗我们,定是为了天元道剑。”
来人不禁大笑起来,然后肃声道;“谢东来,你真会巧言令色,颠倒黑白。你居心**,意图染指我观的天元道剑,伤害我清鹤师弟。虽然我清秋观没落至此,但我清灵在此,看你如何放肆!”清鹤悲声道:“师兄……你真的没死?”清灵神色缓和道:“师弟,我没事,别担心,我定会护你周全。”
谢东来暗中仔细观察,确定来人是清灵无疑,可是心中疑惑颇多,皱眉道:“清灵的尸体还放置在大殿,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是清灵?”来人一瞥谢东来,哂笑道:“你要证据,我就给你。我们这就去大殿,顺便叫那几位客人给我们做个见证,稍后我再找你讨个说法。”说完,径直叫上清鹤动身去大殿,谢东来握剑的手紧了紧,一脸阴晴不定,默然跟在后面。
清秋观大殿的钟声沉寂经年,终于在这个晚上响起,钟声清越而不失厚重,观中众人皆闻,纷纷向大殿汇聚。不一会儿,莫忆、巫千雪等人以及昆仑弟子来到大殿,大殿中躺着一具白布遮身的尸体,清灵、清鹤、谢东来面色各异地立身殿中,而张元宗默默地和莫忆等人会合。
赶来大殿的人,当他们看到清灵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大殿,皆惊立当场,心中骇然。他们是亲眼在茶室见到清灵被一剑穿喉,而大殿中的尸体也还在,可是这活生生的清灵就在眼前,难道是死而复生,或者是幽冥显形,众人背脊皆不由一阵寒凉。
张水衣见张元宗来到,低声问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张元宗轻声道:“谢东来欲伤清鹤,清灵现身施救。清灵之事的究竟,我们看着就是。”张水衣四人闻言皆不免惊愕,然后静声旁观。
清灵见众人来到,并不言语,然后走向殿中的尸体,他顿了顿,然后伸手揭开了尸体上的白布。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去,虽然心有准备,还是大吃一惊,那尸体竟然和清灵一模一样,众人大哗,而谢东来惊疑不定地望着活着的清灵。
忽然一阵风呼啸而过,大殿的纱幔飘动,灯火摇晃,殿上的三清雕像明灭不定,而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也在灯影闪烁中诡异莫名。明月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后面,周遭一片黑寂,夜凉如水,殿中昏暗,只有那两张清灵的面孔变得越发清晰起来,一张死寂阴暗,一张温和明媚。
众人惊惧,巫千雪、莫忆、张水衣心中疑惑,四儿年小,紧紧抓住张水衣的胳膊,浑身发抖,而张元宗一副淡淡神色。清灵伸出手抚摸另一张脸,慢慢在脸庞边缘摸索,众人又是一阵惧怕,不免想到,难道是已死的清灵模仿了这张脸,活着的清灵要拿回来这张脸皮。
双手突然一顿,然后似乎捏住了什么,慢慢向上揭起,恐怖的气息开始弥漫,越来越浓,都快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众人虽然惧怕,当仍旧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双手,看这双邪恶的双手将如何撕开人皮,而人皮下将是何等的真相。
清灵揭起了一层薄薄肉色的皮,却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血腥,也没有鲜血透出。众人皆不由自主上前看去,欲一观人皮下的真容,也许是血肉模糊,也许是白骨森森。当众人看去,一阵愕然,人皮下的不是血肉也不是白骨,而是一张陌生人的脸,跟清灵的脸孔虽然相似,但明显不是清灵。
众人恍然大悟,已死的清灵不过是戴了一张人皮面具,并不是真的清灵,那么显然面前的这位才是真正的清灵。众人无暇去想为何有人冒充清灵,又是怎样被杀于此,全都被这件如此诡异的事惊得目瞪口呆。
清灵转过身来,面对谢东来道:“你该相信我是清灵。”谢东来望着清灵,眉头一低,道:“姑且信你。”清灵突地寒声道:“你行那强盗之事,欺辱我师弟,我都不与你计较,请昆仑诸位立即离开清秋观。”
谢东来一脸阴霾,眼中寒光一聚,杀气从藏鞘之剑散发出来,煞气蒸腾,蓬勃欲出。忽然张元宗随意地向前踏出一步,空气中气机一动,沉凝的杀气一下子溃散,谢东来心中不安地望着这个年轻人。
张元宗淡淡地望着谢东来,坦然从容,无视他躁动的剑势。谢东来心中一犹疑,沉声喝道:“我们走!”那七八个昆仑弟子闻言,随着谢东来转身离开大殿,出了清秋观,一会儿就消失在黑夜里。
大殿一下子安静下来,几人相互瞅望。清鹤激动道:“师兄,原来你真的活着。”清灵微笑道:“师兄可没那么容易死,我还要看着你将清秋观发扬广大。”清鹤拘谨一笑,转而问道:“那死的这个人是谁,他为何要冒充师兄?”
清灵皱眉局促道:“我也不知,我今天因愧疚避下山去,一回来就看见谢东来将要伤你,念在他是昆仑中人,本欲给他留份颜面,没想到他竟如此心狠阴险。”说完,他好似想到日前发生的事,遂歉意地望着张元宗几人。
张元宗微笑示意,接着道:“瞧,月亮又出来了,如此良辰美景,我们何不品茶赏月,畅谈胸怀。清灵道长,意下如何?”清灵乃修道之人,容易看透世事,心胸一阔,快意道:“张公子,此言极好。”
张元宗又道:“我最喜欢昨日的春山碧芽,就劳烦道长割爱了。”清灵颔首道:“无妨。张公子喜欢就好。诸位随贫道一同去茶室。”张元宗微笑道:“道长,今晚月朗风清,何不设在院中,赏月品茶也是一件雅事。”清灵点头道:“所言甚是,贫道这就去准备。师弟,好好招待大家。”清鹤颔首道:“是,师兄。”
待清灵从大殿绕过沿着长廊而去,张水衣一脸着急,正准备出声,突然张元宗的声音化成一线,传入除清鹤的几人耳中:“清灵正在廊上未走,切勿多言。”张水衣闻言只好噤声不语。莫忆等人皆是心中一突,疑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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