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尘埃落定 千雪身份-《一剑浮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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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死而复生”的人不可避免地让人心惊肉跳,而他们都以一种猜疑的视线暗暗瞟着张元宗一行人。他们是最后一批出来的,张水衣、梁临川受伤不轻,众人猜测定是有一场恶战,是为破阵所至,还是因争神兵,就值得人从长思量了。
张水衣靠在张元宗身上,虚弱抱怨道:“大哥,这些人真令人讨厌。要是我在平常,一定狠狠教训教训他们。”张元宗微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虽然他们不知纯钧在你身上,但江湖中捕风捉影的事儿还少么。”
子虚难得一脸凝重道:“这次张姑娘得到纯钧灵魄的事,估计是瞒不住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治好他们的伤,张姑娘的伤看来很是棘手。”秦少游闻言急道:“前辈,那怎么办?水衣她不会……”子虚眸子一瞥,气道:“老朽说是棘手,又没说束手,你个臭小子,色令智昏。”秦少游唯唯诺诺道:“那就好,那就好。”张水衣怒道:“老骗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子虚瞅瞅张水衣惨白中带着愠怒的脸,好像想到什么,竟不与其争执,只是缓缓道:“张姑娘这段时间需静养,保持心境平和,切记不要愤怒、激动或是悲怆之类的大的情绪波动。”张元宗答谢道:“多谢前辈良言。”子虚接着道:“老朽此间事了,不愿多待这是非之地,就此告别。小游,你就跟着老朽走吧。”
秦少游一愣,瞅瞅张水衣,支支吾吾道:“前辈,我……我……”子虚道:“你从青州出来,答应过我什么?”秦少游低头道:“跟着前辈游走江湖,学好本事。”子虚忽低声道:“江湖虽大,只要有缘,你们又不是没有再见的机会,再说你要是没个几斤几两,那小妮子能看上你么。”
秦少游沉默片刻道:“好,我跟前辈走。”子虚手摇“一卦破天”前行一步,秦少游回头盯着张水衣,又瞥了一眼梁临川,向众人执礼道:“后会有期。”遂即转身跟着子虚消失在人群中。
张元宗六人穿梭人群,很快回到望江楼,虽然如今此乃是非之地,魔教高手随时可能暗中出手,造化棋盘只怕就难以力挽狂澜,但众人仍旧怡然不惧。一路上尽是猜疑、贪婪之辈,但也不敢贸然招惹,生怕得不偿失。
巫千雪带着梁临川到房中施针,张元宗扶着张水衣进了隔壁的房间,而莫忆却垂袖立于院中。梁临川的伤看似严重,却未伤及根本,在巫千雪很是奇异的针术下,很快就痊愈大半,不得不让梁临川叹为观止。
张元宗扶着水衣躺下,然后温和地看着她道:“这次真是苦了你了,为兄惭愧。”张水衣摇头微笑道:“大哥,这不怨你,临走之前,木爷爷与你约定初入江湖,一个月内不能与人交手,让你作为平凡人好好看看这江湖,再决定怎样去走这江湖路。大哥一向最是尊师重道,严守诺言,我是知道的。”
张元宗顿了顿道:“一月之期将满,没想到我们都出来近一个月了,才出江湖,就无可奈何让你遭受这份罪。”张水衣言笑晏晏道:“我从小是大哥带大的,一直都想为大哥做些事情,行走江湖哪有不受伤的,我又不是来游山玩水。要不是大哥暗中告诉我摄取纯钧灵魄的方法,只怕最终让那魔教中人得逞,我定会气不过。大哥,还是快快为我疗伤吧。”张元宗温和地点头道:“好。”
张元宗的双手修长白皙,骨节错落有致,左手食指点向丹田处,右手食指点向眉心,只见食指指尖忽然冒出淡白的光晕,这之间的光华如风如水,竟缓缓绕动,当食指接触到的眉心和丹田,张水衣不由一震,遂眯着眼随着张元宗的疏导,默运御剑诀,与身体里的纯钧灵魄相磨合。
突然张水衣体内的纯钧灵魄不安分起来,丝丝剑气透射出来,她不由痛苦地**一声,额头冒出细细的冷汗。张元宗脸色一正,指尖的光华突然大盛起来,那光华直投入张水衣的体内,眉心和丹田两处形成两团碗口大的光晕,相互作用,相互引导,顿时仿佛看见有白色的光在她体内流动缠绕。慢慢的,她的神色缓和下来,一刻钟之后后张元宗停止动作。
张水衣眸子睁开,缓缓吐了一口气,望着有些忧愁的兄长。张元宗道:“纯钧灵魄已经和你合二为一,再也不会与你相斥,伤害经络。”张水衣笑道:“大哥潜修《剑经》多年,天赋卓绝,我就知道对大哥来说,我这点伤是小事。”
张元宗苦笑道:“让你勉强运转秘术,夺得纯钧灵魄,我却不知道是对是错。”水衣道:“要不是我没有资格参悟《剑经》,这纯钧灵魄算的了什么。现在我不是也没事了么。”张元宗静静道:“为了我的事,你跟我踏入这江湖,让你遭受危厄。”张水衣撇撇嘴道:“我早就想出来了,谁愿意一辈子闷在山里不出来。”张元宗闻言摇头一笑,却是不语。
傍晚时分,张元宗等六人在望江楼前院用饭,张水衣和梁临川的伤势已好了大半,张水衣是不安分的性子,一个劲儿促狭梁临川,一直过着幽居生活的梁临川哪是她的对手不免弄得面红耳赤,尴尬不已。莫忆沉默不语,众人倒也习惯。巫千雪容颜清冷,与身旁的张水衣交相辉映,一动一静,引得周遭的食客频频侧目。张元宗倒是一脸温和,旁观张水衣的小把戏。
此时正是人多之时,吵吵嚷嚷,小伙计板儿像个陀螺一样穿梭各桌之间,而那老板招呼客人却有些心不在焉。望江楼中人多是去过竹海的,纷纷谈论今天竹海一行的惊险,除了高谈如何的危机四伏,九死一生,也阔论自己的艺高人胆大,话头最终还是落到神兵的身上,却又不了了之。众人不免由谈起江湖上的奇闻异事,倒是说到了一件大事。
自败血之乱伊始,沈家隐匿不出,空有显赫名声却不见其踪,花、苏两家远走南疆,虽励精图治,元气渐复,但是荣光不在,再加上地处偏远,在中原的影响不及往日赫赫。原是商贾之家的秦家倒是异峰突起,招揽人才于琼楼玉宇,人才济济,高手如云,直逼云、沈、花、苏四大武林世家。
虽然秦家猛起直追,花、苏两家一曾家道中落,但是花、苏两家毕竟是传承几百年的武林世家,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岂是轻易能够超越的。至于秦家的势力比之孰强孰弱,也未有实证,倒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如今的云家,颇有一枝独秀的趋势,隐隐乃武林世家执牛耳者,底蕴深厚,势力庞大,连太一教都不愿轻易去招惹云家。云家世代居于武林源,根深蒂固,可如今却有人公然向云家讨教,据说来人礼数周到地递上名帖,请求在武圣殿向云家求教,声称望不吝赐教。
江湖中人初闻此事,皆神色古怪,云家犹如参天大树,不可撼动,不知何方神圣表为讨教实则挑战,想来也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来势汹汹。云家若是胜了,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若是败了,后果可大可小。像这种武林世家,自有其不可侵犯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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