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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贵的马车绕过几条街区，在雪漫城堡的喷泉前停下，温娜踏着仆人的脊背走下马车，带着略微忐忑的心情再次走进这座城堡。

    自从她完全放弃了彼得之后，来自魔鬼大公的力量瞬间通过灵魂的印记把她转化成了真正的魔鬼眷属，这种自愿性质的堕落，连神明都无法逆转，看看那些堕落天使就知道了，连之前追随的真神也救不了它们。

    “正确的选择，温娜。”

    听到高跟靴子敲击木地板的清脆声响，以撒从窗户前回过头来，微笑着说道。

    “当然，我的主人。”

    “那你先看看这份计划书，仔细看，有什么问题看完后再问我。”

    从以撒手中接过那份薄薄的计划书，温娜自然地坐在椅子上，慢慢阅读起来。

    然而，刚开始温娜还能明白这份计划书在说什么，但越看到后面越觉得奇怪，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盘旋，甚至好几次都想放下计划书先问清楚这些问题，但想到以撒之前的话，她还是耐着性子往下看。

    当温娜看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壁炉里的木柴都已经换了一遍了，她一脸惊讶地说道：“令人难以置信！这份计划书简直颠覆了我对商业的认知！您知道是谁写的吗？”

    “我写的。”

    以撒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让温娜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只是她敢肯定，在这个世界上可没有这样变态的商人，计划书里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简直把她认知中的商业给彻头彻尾地推倒翻新了一遍。你要知道，如果把一本现代经济学丢给中世纪的大商人看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他们只会觉得这些跨时代的东西是异端邪说，是要被绑上火刑架烧死才对。

    “你有什么疑问，我可以一一为你解答，但是，你要做好接受一些对你来说更加难以接受的东西。”

    “当然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温娜拿起羽毛笔，点着计划书里的一段话说道：“第一个问题，您看，您在第一小节的第二段里写道要尽快建立起一个基于官方的媒体，把实时的信息通过这条面向所有中产阶级以上人群的渠道稳定而高效地传递开来，为什么这个叫做媒体的东西在您的计划书里显得如此重要，甚至很多后续计划都得依赖着这个媒体，您要知道，每个地区、国家的言论都有被当地的贵族阶层把持着，他们会让这种消息渠道安安稳稳地铺开来吗？而且这种横跨整个费伦乃至北地的庞大机构怎么样才能建立呢？”

    以撒点了点头，很是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自信地回答道：“第一，这个官方的媒体我取名为费伦周刊是一种基于印刷业的纸质媒体，相信你一定注意过在卡彻随处可见的官方公告栏，上面经常会贴上某些类似税率调整和商品交易之类的消息，承载这些消息的月白色纸张就是卡彻林业的副产品造纸业，在卡彻领，这种价格低廉的文字载体已经基本淘汰了原先昂贵的羊皮、牛皮卷轴，也更方便携带，我们完全能做到快速拓印大量文字在这种纸张上，城南的工业区有一家隶属于市政厅的印刷厂，他们会负责拓印需要刊登在纸面上的消息。而费伦周刊上的消息一定会兼顾时效性和话题性，比起贵族阶层的邸报来说，它的覆盖面更加广阔，及时性更强，价格也极其低廉。这其中的价值你不会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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