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凤眼半和吐气若兰,身上半湿,纱裙松垮,眉心恍恍是一点红痣。 茫茫慌了,这是他不曾见过的红色。山脚下是官家内眷回程的软轿,茫茫感觉到脚边像浮起了丝丝缕缕的烟尘之气,定身不敢挪动。 趑趄着要退一步,被她拉住僧袍一角。 “小哥哥......” 茫茫胸口一震,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地上缱绻伏着的女子发出一声无力的娇笑,“小哥哥,烦你帮帮我呀.....” 蹿到心缝间,陡然被这阴柔惊了魄,寸步难行。 十分梅色,四大皆空。 茫茫搁下扫帚扶起她,“姑娘,可是受伤了?” 树荫将破碎的晨光漏下来,铺在她唇上,颊上,两靥生辉。 “昨夜淋了雨,小哥哥,扶我到光下坐坐罢......” 茫茫将她扶至山门口,她将瘫软在他怀里的身子继续瘫软在门边。仰起脸迎上晨雾里溃不成军的日光。 那光尖利执着,仿佛透过那层薄薄的脸皮直射到那白玉深处。 茫茫经不住看痴,移了头闭眼念经。 却听得她吃吃的笑了,好似林中松树刚冒出头的嫩色松针,绒绒一片,“小哥哥,你不看我,是在怕我?”不知何时额上竟贴了花黄。 茫茫脚跟一软,“施主若无事,还是早些下山罢。天气多变,路不好走。” 跟着是女儿家从善如流的埋怨,葱白玉指绕着腰间的豆绿宫纱来来回回,身子愈发软了,喉间发出轻笑,酥酥麻麻。 “佛门弟子,也会赶人?嗯?你不敢看我,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大雄宝殿的门轻轻开了,春光戛然而止。 吃了他? 呵,他宁愿她吃了他。 睁开眼,那时在她面前无处可逃的青色头皮已然在时光里变成灰白。 死一样的颜色。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