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为什么下蛊-《苗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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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房内,产科医生刚走出产房不久,苗鲁卓来感觉有很多胎儿,在自己胃中打滚打练,而且胎儿越来越多,像是有很多胎儿在里面拥挤,相互用很大力气把胃掰开的那种痛,而且是胃开肉缝的疼痛,还不是拳打刀割的疼,而是一点点把肉体撑开,这种疼痛很让人绝望,而且是一次又一次。

    这种花样翻新的痛,使得,苗鲁卓来惊奇地注视着,自己这个显得狰狞而恐怖的肚皮,可迎接而来却是一阵又一阵撕肝裂肠似的疼楚。苗鲁卓来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的抓住病号服,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震颤。汗水从每一个毛孔中渗出,散放着淡淡的苗族女人的体香。一声终于忍不住的叫喊从苗鲁卓来的口中嚎冲出来:“蛊毒…我已中了蛊毒…不是什么病…我是被蛊婆下蛊了…”

    苗鲁卓来这慌惶的嚎叫喊声飞出产房,在医院大楼的走廊过道中起起伏伏的狂游,并迅速与医院大楼外那呼天唤地的、为马上来临的雷鸣暴雨而开路的、疯野的、寒冷的暴风声交织在一起,宛若一根拧得紧紧的棕绳、转眼间又犹如一条拖着长长尾巴张牙舞爪的狂窜着的飞龙,钻进身材苗条、皮肤细嫩水淋淋般白润的何经理的耳朵,冲入体内,用那锋利的龙爪直捏心脏。何经理这颗充满着为新的生命诞生而幸福憧景的心,瞬间破碎了。这破碎的心飞弹出来的不是血,而是冰、是冰雪。这溅满全身的冰雪把何经理从头到脚全部凝固了,凝固在惶悚的一片空白里、凝固在晴天霹雳中。

    “蛊毒?不可能!在这孕期,苗总经常定期去医院检查,检查报告单上明明白白写着胎儿,胎位一切正常。而且,已接受一份精美昂贵的珍珠项链礼品的‘b超’女医生,还悄悄的透露,是个男婴。现在,怎么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蛊婆下的蛊呀?不可能,绝对不是……”刚从恐惶中回过神的何经理,一边不断地摇头,一边在心里不停的唠叨道。

    是啊,何经理真的是打死都不相信有这么回事,就是像*时代的人们不相信中国会有“艾滋病”一样。只有,那些满口自由、平等、民主、天堂,实际,却过着腐败、堕落、奢靡、人吃人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才会有,能够滋生“艾滋病”的土壤。才会滋生出,漫延“艾滋病”的途径和温床。

    何经理实在是拿不出理由来说服自己相信。

    记得,何经理与苗鲁卓来聊天时,苗鲁卓来常常摆谈,苗鲁卓来小时侯,在自己家乡,苗寨家里的火塘边,常常听自己阿爸讲故事。苗鲁卓来阿爸说:“蛊毒只发生在有苗民聚居的地区,而且是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时代才发生的。那是苗族先辈们,为了针对帝国主义、针对土豪劣伸、针对地主和资本家的残酷剥削和压迫,而进行的反抗、呐喊、警告和惩罚。”

    这个宛如天方夜谭般,那么遥远的传说呀。却令何经理万万没会想到,怎么说来就来了呢,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的来了,而且就发生在何经理的身边,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那敬爱的苗总身上。何经理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她不禁在那痛潮澎湃的心里,大声地呐喊道:为什么呀?为什么,谁来告诉我呀!

    苗总有钱,丈夫又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芝麻官,这是事实。仇富心理,是西方资本主义的思潮,给穷人们造成的。但也不至于会被人下蛊毒。

    要给别人下蛊毒,只有报深仇大恨才出现这种恐怖的事。苗总与人近来有什么仇,往日有什么冤?她到底与什么人结下了:有杀父之仇,有夺夫之恨?

    何经理在努力回想着,这位名叫苗鲁卓来的苗总。苗总的简历就好像电影片段-样,历历的浮现在何经理的脑海中。

    何经理的名字叫何静,学财经方面的,是省府一所名牌院校的毕业生。何静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她于十八岁那年,在鸭塘乡的一个文艺晚会上与苗鲁卓来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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