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秦白露瞪了自家大哥一眼道:“这才是性情中人!” 叶知秋却是走到那沈詹面前抱拳道:“沈兄,刚才好俊的功夫,小弟甚是佩服,如是参加武林大会,与我等同行可好。” 沈詹仍是淡淡的道:“此去老竹山只一条小路,不同行又能如何?” 叶知秋一怔,却见那沈詹对自己淡淡一笑,也便轻轻笑了。 众人沿着山间小道翻山而行,待翻过了山,果如凤七七所言,便已是老竹山地界,只需绕道半日,便可行上大道。 且说那与无禅寺众僧同行的沈詹,几日里下来,才知其是古剑门弟子,古剑门乃是大唐时期便立于江湖的宗门,不想时至今日却只剩得沈詹一人,连山门都已是没有了,也真令人唏嘘不已;那沈詹却始终面色如常,淡言自己即是弟子又做掌门,可谓一人既宗门,性子当真是平淡至极,倒是与叶知秋年纪相仿,话虽不多,言语间却颇多投缘。 又行了两日,眼见距离冰湖林越近,遇到的武林人物越发的多了起来,众人正赶路间,却见一匹马飞驰而来,马上之人一边挥鞭催马,一边向众人大喊:“闪开,都闪开!” 路上众人急忙闪躲,一时间场面换乱了起来。 “阿弥陀佛”成法高呼一声佛号:“却不知陆大侠何事如此匆忙!” 那马上之人一看成法方丈,赶紧勒了缰绳,飞身下马,对成法方丈施礼:“武当陆克定见过方丈大师和各位高僧,只因有事在身,急欲追赶师兄,刚才有所冲撞,万望海涵!” “陆大侠多礼了,只是却不知何事如此着急?” “方丈大师肯定是赶往冰湖林,定是为了点苍派被灭门一事吧?”陆克定急问道。 “正是” 陆克定惊恨道:“大师有所不知,又出大事了,两日前,琉璃宫也被惨遭灭门,无一活口。” 众人一听,也俱是大惊失色,琉璃宫与武当山渊源颇深,甚至有江湖人都把琉璃宫算武当分支,虽武功与武当不同,但内功心法等俱出武当,宫主也是武林一等高手,虽然琉璃宫只有百人上下,但却个个都是武功卓绝之辈。 “阿弥陀佛”成法方丈吟了一声佛号:“可知何人所为?” 陆克定摇头道:“与点苍派灭门一样,毫无线索,方丈大师,我要速去追赶师兄,我们冰湖林再聚,就此别过。” 言罢翻身上马,急匆匆扬鞭而去。 成法方丈叹口气,对众人道:“武林再逢大难,我等当速速赶到冰湖林,见了武林同道,再做计较吧!” 短短一月,武林之中两个门派被灭,数百人被杀,凶手居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这让江湖中人全都人心惶惶,无禅寺众人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赶往冰湖林。 二月二十九,无禅寺众人已至冰湖林地界,只见竹林滔滔,冰湖冷冽,湖后山脚下边错落了无数房舍,已是人头攒动,兵刃林立,各色江湖豪杰武林俊彦已齐至冰湖林,众人一路行来,成法等人不住与旧识老友寒暄几句,待客使者接引众人前往早已安排好的屋舍,众弟子留下安顿,便引着成法,成空前往前殿会客,叶知秋自然也是跟着,秦家兄妹盼早日见到父亲秦胜,却也便跟了过去。 待得进了前殿,这前殿深有十余丈,宽七八丈,几排座椅已是坐了不少掌教人物,武当双剑王广陵、陆克定,少林达摩院首座至正大师,华山严松年、峨眉静逸师太等均已在座,不少人背后尚立三两后辈杰出子弟,大殿竟已是满了六七分,秦白露眼尖,竟是一眼便瞧住了坐在前首的秦胜,娇呼一声爹爹,便飞奔了过去,秦胜笑呵呵起身,一把拽住女儿,溺道:“疯丫头,也不看这是何处,大呼小叫的失了体统!” 秦白露娇嗔道:“女儿想念爹爹嘛!” 一派小女儿姿态展露无遗,煞是可爱,竟是将大殿上的各派少年俊彦看了一呆。 待得叶知秋与秦元庚见过秦胜,成法方丈及成空大师也一路点头寒暄过来,与秦胜也互相致了礼。 这时首上几人中,一个面貌清癯,一身儒士青衫的中年人拱手道:“成法方丈,成空大师,一路远行至敝处,郑某未能远迎无禅寺高僧,还望见谅!” 赫然便是武林盟主潇湘剑客郑秋寒了 成法方丈还礼道:“郑盟主言重了” 待众人落座,郑秋寒道:“因为尚有几派未至,关于点苍派灭门一案,今日本不合议,但前日武当派传来消息,琉璃宫竟又是惨遭灭门,想必各位都已知晓,各位俱是当今武林名家大宿,一派执掌,因此,郑某今日想请各位暂且议论一番,听听各位的高见。” 武当派陆克定本就是性子暴烈,听得此言,霍然起身道:“我武当开派祖师张老真人与琉璃宫上几代宫主曾有一份香火情,想必各位也知晓我武当与琉璃宫的关系,可算是一脉相承,前番点苍派灭门,几日之间,琉璃宫又罹此大难,凶手竟俱是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但这等凶徒,必为我武林大害,我辈武林中人,以侠立身,以义立命,必当查出是何人所为,铲除此等大凶,为武林除害,还公义与江湖!” 众人闻言皆是点头,其实武当派此次出头,也未必就不是因为琉璃宫一事被打了脸,又兼为武林一等一的大派,自当出头了。 “阿弥陀佛”少林寺至正大师道:“陆大侠所言极是,我辈当为维护武林公义而义不容辞。” 顿首一下,看向郑秋寒:“但这凶手至今未知,旬日之间连灭两大派,其实力恐非我等一门一派可能独挡,而且,尚不知其大开杀戒所为何来,老衲知晓郑盟主已命人勘验过点苍,也知晓武当勘验琉璃宫的人不日就会抵达此处,因此,还是先请郑盟主说下点苍勘验有何线索才是!” 郑秋寒略一思索,点头道:“至正大师所言极是”于是当下便命人吩咐了下去。 片刻,便有七八人进得殿来,齐齐见过后,郑秋寒掌指其中为首的一个佝偻老头道:“这位黄老仵作,原是朝廷刑部仵作首席,郑某特请其来,点苍验尸,就是以黄老仵作为首!” 众人皆行礼点头,像此等人物验尸,必出不得偏差。 郑秋寒拱手道:“黄老仵作,烦请您将点苍的验尸情形先同众位讲讲!” 黄老仵作点点头,冲各位略一拱手道:“老朽做了一辈子仵作,却是从未见过如此惨案!”声音苍老略显疲惫,众人闻言皆是一凛。 黄老仵作缓了缓,伸出三根手指道:“验尸结果有三,其一,此案发约在本月初,所有兵刃所杀之人,伤口只有五种,也就是说只有五种兵刃,分别为枪、刀、弓箭,和一种暗器,还有一种类似为刺,老朽一时无法确定,老朽勘验过每一种兵刃伤口,发现手法也是一样,如枪伤,几乎皆是枪尖点透大穴,伤口不深,但内劲穿透,被弓箭射杀之人,也几乎全部是心脏或脖颈,可以断定使用之人皆身负高深内功,所以每种武器至多一两人使用,至于被徒手格杀的人,至多三种武功路数。” 众人又是一惊,面面相觑,华山严松年问道:“黄老仵作此话何解?” 黄老仵作顿了顿:“也就是说,凶徒在五人至十人之间!” 虽然众人已有猜测,但还是引起一阵惊呼,众人表情各异,有疑惑,有皱眉,有惊讶,更有人已然直呼不可能,区区几人,便是偷袭也没有可能灭掉数百人的一大宗门。 黄老仵作当是料到了此种情形,摆手道:“诸位且听老朽说完!” 场面静下,黄老仵作接着道:“第二,查看现场脚印身痕,因前日降了大雨,痕迹已是十不存一;但目前来看,除却点苍的宗门制靴,其它脚印痕迹,也不超十人,而且,老朽久在公门,根据痕迹,这其中有类似军中披挂铁甲之人!” 此言一出,众人到是面面相觑,没有了言语,披挂铁甲,难道此事还能与军兵有所牵连么? “第三,仅被暗器和箭矢所杀之人便有一百四十三人,我等却只从现场捡回暗器一枚,箭矢两只,可见凶手逞凶后并未着急离去,还从容的打扫了现场,点苍掌门二老的头颅俱被割下带走,不知所踪,以此来断,当属仇杀,但宗门之内一应财物典籍也全部被凶徒卷走,山下可见车辙,但行至黑惠江边,便无迹可寻了,所以,说是劫财,勉强也可!” 这下众人彻底没了言语,都陷入震惊中,稍待片刻,郑秋寒道:“有劳黄老仵作了,先请落座,我这边还有些事情需要与各位交代” 言毕便令人带上一人,却见那人三十余岁年纪,眼神呆滞,神情恍惚,竟是被人牵手上殿的,一进大殿,看到如此多佩刀负剑的武林人物,竟是发狂大叫连连,继而抱头侧目,畏缩至极。 郑秋寒对众人道:“此人便是点苍唯一所幸弟子,也便是他跑出报信,待得现在,连自己的姓名都已忘记,已然是疯了,但此人与我武林盟云南分舵报信之时,却是说过凶徒人数确实不多,但俱是魔鬼一般,可旁证黄老仵作的结果!” 这时,一人手捧木盘上来,郑秋寒道:“木盘之中,便是黄老仵作他们发现的暗器和箭矢,请诸位过目” 那手捧木盘之人便把木盘前伸,缓缓从众人面前走过,众人皆是肃穆凝眉,几个佛道人物已然是合掌低念。 郑秋寒继续道:“箭矢我已命人查过,我朝军队之中,未曾装列此种箭矢,甚是罕见,此箭矢不甚锋利,箭头却状如苍球,乃是特制,需有内功之人才可发挥威力,寻常军卒却是不行!” “只是这暗器,我却从未见过,问了很多江湖朋友,也俱是不知!”言罢抱拳对秦胜身旁一位老人道:“这位是江湖暗器大家寒星手姜仲姜老爷子,江湖上暗器名家无出其右,还望能够指点迷津!” 武林中人一向对两种人成见很深,一是使用蛊毒之人,一是使用暗器之人,但这姜仲虽使暗器,却是为人侠肝义胆,更与秦胜是几十年的至交好友,在武林中颇有些声名。 姜仲削瘦身形,当下也不推让,爽朗一笑,起身拱手道:“郑盟主谬赞了,老朽自当效命!” 言罢,便从木盘上拿起了那枚暗器,那暗器是一个三角形,边长寸半,厚度与铜钱相当,乃精钢所造,三个角分别突出开刃,中间开有指环大小圆孔,隐隐发出蓝色光泽,姜仲仔细审视着这枚暗器,眉头微皱,片刻后放归木盘,接过旁边一年轻女子递过的毛巾擦了擦手,轻轻摇头凝重道:“老朽从未见过此样暗器,但看形制状态,应与针镖飞刀等透身射体的暗器不同,虽也可射入人体,但主要应是利用飞旋之力划开脖颈等要害以伤人性命。” 众人疑惑间,却见黄老仵作抱拳道:“姜老爷子所言极是,老朽勘验之时,很多人正是脖颈要害被利器划过致死,经过伤口比对,正是此物所致!” “唉”郑秋寒轻叹一声,沉声道:“姜仲老爷子浸淫暗器一道几十年,造诣见识无出其右,尚且不识此物,看来难办了!” 秦胜喝了口茶水,神情肃穆的道:“既然现在凶手在暗处,我等皆在明处,下一个遭难的门派却也不知是谁!”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