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须臾-《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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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阁的灯火彻夜长明过后,总算迎来了新晨朝曦。

    须臾子收了最后一道真气,缓缓睁开双目,看了看高阁窗棂上洒下的新日光辉,轻轻舒了一口气。

    他眉头舒缓开来,也不作他顾,但见二指信手开阖间,几个方位的灯焰应势而灭。

    渔阳、奉讳、信华三人已经无暇赞叹宗主这弹指御气之神技。就在须臾子收归真气的同时,三人稍稍稳了稳胸中气息便颔首拜谢:多谢宗主,我兄弟三人办事不力,有愧宗主厚望。

    须臾子青衣玉带,头上紫玉冠束赫然醒目,沾染、聚敛着新晨阳光,悠悠散放着灼灼光华。他容颜英俊若斯,却面色淡然,站起身来时双手习惯性地背往身后。晨光之下,地上的人影如此挺拔、颀长,却又落寞无声。

    须臾子说:是否都已无碍。

    渔阳看了看身边二位面色憔悴的兄弟道:回宗主,犹如大病初愈,然却都已无碍。

    须臾子说:那就好。

    奉讳讲话比较周全,但在须臾子听来,却无非是一番无由的客套说辞:我师兄弟三人实力不济铩羽而归,却还要劳烦宗主耗费真气为我等疗伤归元,实在愧对宗主栽培,亦愧对我渭水之江湖盛名。

    渔阳、信华想来也是觉得奉讳此话讲得妥帖,继而再度颔首附和云云。

    须臾子一袖子挥开剑阁之门,阳光瞬时像风中金沙一样扑进来,渔阳三人本能地用手一挡,放开手时,整个剑阁已金碧辉煌。

    须臾子转身看了看三人,三人旋即又低下头去,须臾子的目光最后放在了方才讲话的奉讳身上,口中话语淡淡:一场胜败何足挂齿,无谓的话废就少讲了罢,难不成千叶平日里那套滴水不漏的说辞功夫也是跟你奉讳学的?

    三人一听,心中一震,进而尴尬起来。遂不再多言半句。

    须臾子讲话素来如此,寥寥数语,直指人心暗念之要紧处,故而不怒自威。许多事在他眼里、心中明澈如镜,几句客套感念之词自然入不了他眼,甚而,多有觉得无聊。

    少顷,渔阳三人气息已然顺复,继而站起身来立在一旁,等候须臾子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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