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幽蛊-《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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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阳城的这个季节,可谓多事之春,然而阳光却好。

    暖洋洋的光线透过半垂的珠织帘子照过来,星星点点洒在一把剑上。

    手里握着一方料子侍弄这把剑的人感觉到手暖,便将眼目循着光线往窗外望去,眯着看了许久,说:这日光之下,不知还有无新事。

    卫君端坐在床上,帐幕半掩,其内暗香浮动,气息隐隐蒸腾。她在调息。最近这段时间,她夜复一夜以精纯内力为明月疗伤,已经损耗不少真元之气。

    卫君不便搭话,半掩于账内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看起来有些许憔悴,听了明月自言自语,她嘴角微微扬了扬。

    料子是好料子,天生就是为了侍奉他这把雪霁而存在的。明月一寸一寸地抹过去,这个动作成了习惯,恐怕已经无法更改。雪霁的剑身,永远那么冰雪光洁,就像从未沾过人血一样。

    他擦拭得实在没有再擦拭下去得理由了,轻轻放下料子,端详片刻,手腕猛然一翻,雪霁“嗡”地一声,珠帘后面那颗海棠的叶子无声凋落了几瓣。

    明月笑了。

    他笑得有些如释重负。因为明月知道,他那至今未明途径的毒伤已经完全撤离他的身体。

    他痊愈了。

    寒光瞬间收敛,剑已入鞘,一如当初那般利落无痕。料子覆于其上,寸寸包含,温柔裹藏。明月安心地拍了拍侍弄妥帖的宝剑,一回首,帐幕已然全部启开,卫君静静坐在床沿,身着雪色睡衣犹似深眠初醒云鬓半偏,安安静静地像个凡家女子,深深地看着他。

    明月淡淡一笑:咦,搞完啦?

    卫君一听,斜睨了他一眼,随即有些疲惫地笑道:你这什么混账话,你只顾坐那里玩你那柄破剑,我跟谁搞?

    明月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脑子里有些晕似的:哎,不是,那个……

    卫君这才笑了:逗你呢,讲话老这么半截子没头没脑,过来扶我。

    明月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了一声忙疾步过去接住卫君微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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