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会说话的头颅-《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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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个尖脸的强盗突然高举起手,示意队伍暂时停下脚步。这恶汉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弯身把头贴在地上倾耳听着,站起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挂满了凝重和煞气,吹了个口哨,掏出个让身后俘虏们大咽口水的肉饼咬了一口,咧开嘴道。“狼群来喽!”
强盗们止下脚步,俘虏们不明所以,但很快反应过来,也不嫌脏就原地坐下来趁着机会偷偷休息,等待着前方即将来到的未知。
不一会儿,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便从前方传来,一骑赤着膊膀的人马疾驰而来,骤然看到这群手握着发出寒光的兵器的队伍,不仅没有停下或者换道,反而催着马急速奔到他们面前。
这是一群四处烧杀掳掠的马匪。
这些马匪们的脸庞因为常年风沙和太阳的暴晒呈现出一种异常的肉红色,为首那个胸口刺着黑鹰的骑士拍拍马头,像是看猎物一样眯着眼扫视着众人。
“牲口和女人留下,男人滚。”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更没有什么凶狠的神态,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哈哈……你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咦,你们这些马倒是不错,我们收下了。”
这些强盗们可不吃这套,肆意指着马匪坐下高大的骏马,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秃子抽出刀,在光秃秃的脑袋上霍霍磨着,眼珠里都弥漫着血丝,“只会说些漂亮的场面话吗?爷爷的刀可是很久没尝到血了。”
强盗和马匪本来蛇鼠一窝,可在这没有约束的野火原里,要是谁看谁不顺眼,一言不和就是一场恶斗。
两伙人冲到一起,这小路瞬间被刀光血影笼罩,他们一个个都出手凶狠,即使自己被刀刺到,倒之前也必定要拉一个陪葬。
俘虏们惶恐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也没有人逃跑,路上无数血淋淋的例子说清了一个道理,逃跑的代价比死还要惨,况且手脚还被束缚着。他们只是一群待宰的活货,对于他们来说归谁所有又有什么关系。
姬歌也抱头蹲着,眼睛偷偷瞄着两伙人的厮杀,伺机寻找着逃跑的机会。无论哪方赢了,他都不甘心做个俘虏。他摸了摸胸口,里面传来的硬度让他稍稍安心。怀里的烟斗和金扣子醒来就被秃子拿走了,书和那个看着像块烂铁的匕首被他丢到了河里,他借着方便的理由,在河里找了很久,才找到锈匕首,至于书早就被河水泡烂了。
秃子做这行快有二十年了,自从他十五岁那年发生了那件事,那个一直以羞辱他为乐的贵族小姐在出嫁途中在他眼前被一群强盗玩弄至死,那绝望的惨叫声至今还在他耳边回响,每次都让他兴奋地浑身发颤。那时他就决心做个强盗,他也的确做了个强盗。当他第一次拿起刀的时候仿佛就看到了这一幕,但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没有一丝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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