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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正斟酌着要怎么和母亲开口拒绝这次约会。她甚至都能想得到母亲失望的表情了。

    “怎么又无精打采的？”

    “没有。妈，今晚回去我再和你说个事儿。”商时雨准备把今天见到唐未的事告诉他们。这两年虽然他们都小心翼翼不敢在她面前提一下那个名字，但是她也知道，他们一样挂心他。如果知道他还活着，一定也会很高兴。只是，这件事三言两语在电话里也说不清。

    两个人随便说了两句，她桌上的座机就响了。商时雨和柳香如道：“妈，我先挂了。这边有工作上的电话接进来了。”

    “好好好。你先听。”

    柳香如挂了电话。商时雨这边接起座机，“喂，你好，我是商时雨。”

    “商商，是我。”温柔的男声，从电话那端传来，入了她的耳，让她有瞬间恍惚，全身像通过电似的。

    她半晌愣，没有回声。唐未在那边又唤了一声，“商商？”

    商时雨回神，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唐先生，有什么事吗？”

    “你叫我唐先生？”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唐总？”

    唐未笑了，“都好，随你喜欢。”

    那轻笑声，让商时雨更懊恼。就好像他把她当孩子似的，任凭她在这边折腾、气恼、生气，他都始终没有任何脾气。反倒是顺着她，无尽的包容她。这让她觉得一个拳头砸在了棉花上，使不出半点力气，也没得到任何该有的回应。

    “晚上，可以一起吃晚饭吗？”唐未邀约，“我想，我应该和你好好谈谈。”

    晚上？

    他现在还没回犹城吗？

    商时雨心里浮动了下，却撇撇嘴，故意冷冰冰的道：“我和你的想法刚刚相反，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况且，今晚我已经有约会了。”

    “约……会？”他重复这两个字，很难听懂他话里的情绪。

    “嗯。我今晚约了一个还不错的男人，正在考虑要不要和他进一步的展。”商时雨的声音越来越清脆，她心情突然变得更好一些，声音也很明快，“唐先生，有机会我们下次再用餐吧。再见！”

    “商商——”

    唐未最后的声音，商时雨就像是没听到似的，直接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她唇角弯起，而后，是越来越深的笑意。突然间不想去的今晚的约会，现在突然间又愿意去了。

    商时雨将包打开，取出镜子，认认真真的给自己脸上描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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