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爱子在前面走着,她的手里拿着一把非常廉价的雨伞。一阵风吹来,雨伞的骨架就被吹折了,她立刻跑到前面屋檐底下。就在她回头的一瞬间,猛然看见了一个人拿着刀,正冷冷的凝视着她。爱子害怕极了,不过她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心想一定要设法让自己活下来,不然自己的丈夫也得死,她说:“这位仁兄,我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难道你要对我行凶?”那人愣了一下说:“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 爱子说:“我骗你作甚。”那人把刀子装进袖子里说:“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爱子觉得很失望,她多么希望对方能够停下脚步,来照顾一下她的生意。她分明看见,在远处那人停下了脚步,进而看见他转身朝自己奔来。爱子一阵兴奋,那人扑过来做了男人想做的事,然后心满意足的走了,没有留下一分钱。爱子感到非常失望,雨夜里,难得看见一个人,就算是看见了也大多行色匆匆,没有心思照顾她的生意。 她回到出租屋内,看见屋子里空空如也,她急的四处寻找,哪里能看得见丈夫的影子。约莫过了四个小时,田中弘回来了,他脸色苍白,眼睛无光,弯着腰,扶着墙。慢慢的倒在床上,长出一口气说:“快休息吧!明天一早就去吃点好的。”他颤抖的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打钞票,爱子立刻拿起他的胳膊查看,果然上面有新的针眼。她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说:“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还要干这样的傻事?”田中弘说:“爱子,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我让你吃这样的苦,我自己也很过意不去。”爱子的眼睛里满是眼泪,抓住他的手说:“弘,你不要多想,我会想办法维持生计,你安心把身体养好。”田中弘说:“不,我是个男人,我不能让你吃这份苦。” 爱子说:“你不是身体不好了嘛,如果你想对得起我,就把身体养好。”田中弘躺在床上,哭了起来,说:“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你的好丈夫,我辜负了岳父大人对我的信任。”爱子哭着说:“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们都需要坚强,等找到儿子,咱们就有了帮手,日子就会好过一些。”明日天亮,天气显得有些阴冷,他们去街上的店铺吃了低价早餐,然后乘车赶往警局。见到岸信纯,看到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大异样,他们只得叹气,不过田中弘还是问道:“我儿子现在有下落了吗?” 岸信纯递给他们茶水,然后坐下来说:“我们还在尽力查找令郎的下落。”田中弘哭着说:“我儿子是不是死了?你不用隐瞒,实话告诉我就好。”岸信纯说:“我们调动一切资源调查此案,发现令郎在失踪前曾经去过歌舞伎町一番街,由此可以推断,令郎的失踪肯定跟暴力社团有关。”一听这话,田中弘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爱子似乎没有听懂岸信纯的话,田中弘清了清嗓子说:“岸信警官,你明知道我儿子最后在什么地方失踪的吗?”岸信纯说:“这是我们努力在查的,请你们给我时间。” 看到这二位老人一脸憔悴,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岸信纯说:“田中先生,如果有任何困难可以给我说,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爱子赶紧说:“我们没有什么困难。”他们费力的站了起来,艰难的往出走。岸信纯说:“这样吧!你们不要来警局了,把你们的住址告诉我,早晚我去找你们,省的你们来回跑。”爱子说:“我们已经给警局添了不少麻烦,如果你能帮助我们找到儿子的下落,我们天天念佛,保佑你事事遂心。” 看着他们出去了,岸信纯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田中隆三的案子让他很是苦恼,没有任何物证留下来。田中隆三为人内向,平常也没有人在注意他,这对于破案极为不利。田中隆三的失踪是否跟父母停止支付生活费有关?停止支付生活费,要么回家,要么自己谋生,为什么会失踪呢?为什么要去歌舞伎町一番街呢?是要在离开东京之前来一次狂欢吗?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在歌舞伎町一番街消失,必定跟暴力社团有关,暴力社团如何与一个即将失去生活来源的人建立联系的呢?难道田中隆三想投奔暴力社团? 她感到脑子越来越乱,歌舞伎町一番街里面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在这里查案风险非常大,需要慎之又慎。回到出租屋内,田中弘哭个不住。爱子苦劝,他就是不听。一想到岸信纯提到歌舞伎町一番街,田中弘心中就感到害怕,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听去过东京的人说那里是暴力社团盘踞之地,那里频繁的发生械斗,死人的事在歌舞伎町一番街是再寻常不过的事。爱子看丈夫已经失去理智,她心中也感到深深的压抑和忧虑,她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当然她是不能去卖血的,如果她也这样做,他们两个人体力都下降,这便没有活路了。她也反对丈夫这样做,吃饭固然是大事,要是丈夫死了,她一个人在东京也活不下去。 夜里,爱子去工作,爱子走后丈夫又偷偷的去卖血,不巧回来的路上,撞见有人对一个妇人无礼。他立刻冲上去搭救,被对方一脚踢倒在地,他躺在地上四肢朝天,口中不时吐出白沫。这个时候对方把衣服穿好,恶狠狠的说:“真是扫老子的兴。”将几张钞票仍在地上走了,只见那妇人把钞票一张一张捡起来,反复的把玩叹气。一辆汽车弛过,车灯照在妇人脸上,田中弘被吓了一跳,那妇人不是自己的妻子又能是谁呢?爱子双膝跪地,哭着说:“对不起,我欺骗了你的感情。”田中弘哭着说:“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是也吃过你给我买的的饭吗?你仍然是个好妻子,我不是好丈夫,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 岸信纯为了查办此案把自己搞的心力交瘁,田中弘、爱子每天两次来找她,这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压力。她其实想过逃避,可吃了这碗饭就不要再抱怨什么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日本人的传统是最讲职业道德的,在日本有传了许多代的小店主、工匠,他们对于自己所从事的行当是十分珍爱的。岸信纯的高祖父就是一位警官,她是第五代做这一行了。她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习办案了,在警局里面她是一位非常能干的警官。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