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相亲不相爱-《北京传奇》
李天成是第二天去的校办,学校已经接到调动函,正在积极配合办理。李天成向周校长报告了贫困学生助学募捐的事,有几家单位同意捐款合计达五千万以上,到时学校需要搞个募捐晚会,还会有一些单位和个人参加。后续联络工作已经交给刘一伟。不愧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几天就完成了任务,周校长高兴得合不拢嘴。知道李天成调到政研室又勉励一翻,“你在体制内工作,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要多动脑,少说话,多做事,不要像在学校一样胡闹。做事要对得起国家和人民,不要像现在某些人腐化堕落。最重要的是不要丢北大和我的脸。”“坚决不给北大和您老人家脸上抹黑!”李天成坚毅的回答。
周校长也不想给他太多的压力,就问道:“你的毕业论文写的什么?”“论文题目是建筑基础决定建筑寿命。里面谈了一些建筑基础与社会秩序的关联性。参加论文答辩时,老师也没问些什么,就已经过了。”李天成笑嘻嘻的。
周校长摇了摇头,“明明是你和老师关系好,走了过场。当我不知道!”看李天成不说话,又发牢骚道:“你什么时候才有空?我家老婆子整天没事做,就等着给人拉纤做煤。”都听周校长提了好几次,看来不能不敷衍一下。“我晚上拜见师母,不知道对方女孩有时间没有。”
看着可怜的李天成,周校长为自已感到悲哀,家中有只母老虎,在学生面前腰都挺不起来。只得叮嘱道:“那就晚上来吧。记得去买菜,你师母想吃你做的剁椒鱼头。”
周校长的家就在学校里,因为儿子儿媳都在国外工作生活,家里只有老两口,师母特别喜欢家里有客人来。李天成像回自己家一样,把买的菜扔进厨房就开始摆弄起来,一边做菜一边给旁边帮忙的师母说些生活中的小笑话,把师母逗得呵呵直笑,用溺爱的眼神看着他。终于没有人在耳旁唠叨,周校长在客厅喝着茶看报纸,兴致一高居然哼起最爱的京剧。
门铃响起,周校长去开门,师母拉着李天成也走出厨房。一位长得清纯可人的女孩提着一个水果篮进来,向周校长和师母问好后,看到李天成却是一呆。李天成也发现这个女孩正是昨天才见过的王雪。师母接过王雪手中的礼物,介绍他们互相认识,完全沉浸在媒人角色里。
王雪每次见李天成都是毫不相同的角色。民工,作家,学生领袖,这次看见的居然是家庭煮夫,戴着围裙,左手一把刀,右手一把葱,忍不住轻笑起来。师母开始极力推销,“天成的人品不错,饭做得也很好,不像你姨父,每天只等着吃。”周校长尴尬的笑着,“你让天成这个样子怎么见王雪。”王雪摇了摇头道:“没关系!我们之间认识。”“你们认识啊,那以后要好好交往。”师母高兴着说道。李天成也有些尴尬,回厨房做饭去了。师母把周校长也撵到厨房,就拉着王雪说话,问她怎么认识李天成的?家里父母近况?王雪的母亲是师母的表妹,父亲是杭洲一所医科大学的教授。
吃饭时,师母给两人相互介绍了对方的家庭情况。王雪有点诧异李天成居然是农村出来的学生,李天成倒是不自卑。可是这么正式的相亲活动两人都是第一次参加,感觉怪怪的,说话都不多。周校长看出两人的异样,让李天成饭后带王雪逛一逛北大校园。
未名湖畔,月光如洁,是校园情侣圣地,两人散着步,走过一对对男女身边。李天成很少来这里,也不管这些人投来奇异的目光。看着王雪问,“你期待的爱情是什么样的?”“平平淡淡的幸福,和谐到老的承诺。”王雪轻轻答道。“为什么?现在的人都希望自己的爱情轰轰烈烈,浪漫唯美。”“我或许是从父母那里遗传的基因,想过一种平淡而幸福的生活。”说着用手缕了缕额前的发稍。这一刻真美,李天成看得出神。“你的呢?”听王雪问他才回过神来,“我也一样,因为看到过太多男人女人爱得死去活来,却又不相互承担责任。”“看你像是有很多感情经历的人。”“就只有高中时喜欢了一位,虽然那女孩很漂亮,但我们也尽限牵手。”李天成急忙辩白。王雪扑哧一声笑了。“然后呢?”“大一时慢慢少了联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王雪不说话,捂着嘴走在前面,李天成无奈的跟在后面仍听到了笑声。刘一伟为这事时常嘲笑他,这也是唯一可以攻击的地方。他回击说这是修禅,轻易不能开荤。有时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
前面有人拦着路,正是刘一伟,后面站着陈维。“二哥,王雪你们在散步啊!好巧我们也在散步。”真的是欲盖弥彰,这两人肯定是听到风声才来的。陈维没见过王雪,让两人认识了一下。旁边刚才见他们只有两个人时不好打招呼的同学现在纷纷冒了出来。现在李天成只得一一介绍,估计这么多人王雪回头也准得忘记。看来逛校园这个主意太烂了
突然前面人群纷纷让出路,来的正是法律系美女郑琳。郑琳对两人怒目而视,“你不是说你们是朋友吗。现在为什么在一起?”
李天成真是怕了,有她在旁边,那个女生敢靠近。面对郑琳的咄咄逼人,李天成也不辩驳。“我和你只是普通朋友。要喜欢谁?不用向你报告吧。”面对自己喜欢的人,郑琳气势有点弱,就转向王雪发火。“你是谁啊!有资格喜欢李天成吗?”“李天成不喜欢你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我们是不是相互喜欢却不关你的事。”王雪义正言辞道。能把林芷若管得服服帖帖的也不是什么善角色。郑琳看他们一唱一和,以为已经是恋人关系,气出了眼泪恨恨的说道。“李天成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哭着跑了。
陈维、刘一伟和同学们目睹着整场大戏的上演,现在都望着两人,李天成恨不得使出无影脚把这些人踢得远远的,不过他还没去学。只得对王雪说送你回去吧。两人走出人群,身后口哨声,起哄声震天动地。
送回到广院校大门,王雪就坚决不让李天成进去了。“我说过只想要平淡的幸福。而你却是你们学校的风云人物,肯定有很多女生喜欢你。我们不太适合。”看着王雪走进校门的背影,李天成有些伤感。口中喃喃道,“我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想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平淡的幸福。”
回到北大309,陈维和刘一伟难得有机会拷问李天成,看着问得口沫横飞的两人,李天成淡淡的说了是今天师母安排的相亲活动。“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陈维感叹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刘一伟纠正他的错误。“后来怎么样?”李天成兴致不高,倒在床上不理他们。想着王雪的倩影微微有些失神,两人的追求都是平淡和幸福,价值观都是一样,难得遇到的意中人。遭到拒绝是不是自己太高调了。可是自己也不想这样啊。又笑着想到只要做人低调,还是有机会追求王雪的。可是自己的性格想低调一点,只怕有些难。真是太矛盾了,又苦着脸。陈维和刘一伟坐在那看着李天成不断变幻的脸,不知道他是不是魔怔了,赶紧喝口水压压惊。
市团委书记的办公室,许林平一手接过李天成的文件资料,一边笑着说,“听说你把价值两亿的股份便宜卖了,是不是太拼了,现在的政策你也可以拥有这些股份的。”提起这事李天成就痛苦。“你消息太灵通,就是不见把好的信息用在政策上。那样就不会鬼怒人怨了。”许林平双手一摊,“在其位谋其政,有一天你坐在我这个位置就知道为什么。”看李天成有些不屑又说道:“你的任免书很快就会下来,关于你的级别,本想在你去政研室工作前搞定的,现在要你去政研室工作后再提。”李天成从来不关心级别待遇。许林平看他没什么反应,又说些以后要努力工作,不要像在我这儿似的话。又给他介绍了政研室的一些情况,李天成是懵懵懂懂没听进去几句。
出了市团委,李天成就给刘一伟打电话,拐弯磨角的问王雪和林芷若在那里,刘一伟知道他二哥这是中了爱情的毒,就尝试着说要不把林芷若约出来,王雪肯定会跟着。李天成大赞老三聪明,不愧是309的人,智商都超过145。
李天成精神抖擞的来到广院附近的米淇林餐厅。王雪和林芷若已经到了,刘一伟逗得林芷若吃吃直笑。陈维也在那傻坐着。看见他来,每人表情各异,林芷若大概也知道他和王雪相亲的事了。
李天成假装道:“老三请我吃饭怎么选这么远的地方?好巧王雪也在啊!”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心中暗笑。只有他初坠情网,智商急剧下降。王雪对他是不喜欢,但也不讨厌,就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李天成呵呵的自己笑着,“一会去看电影吧!”这是明目张胆的想要约会,众人齐齐的看着王雪。王雪用眼瞪着李天成,明明拒绝了你还这样,脸皮真够厚的。她不知道男生一向都脸皮厚,要不然怎么去追女孩。
刘一伟在旁边敲边鼓,“林芷若,最近有部美国大片在上映,我们一起去看吧。”刚才就是这样骗王雪出来的。现在林芷若只好小心翼翼问王雪想不想去看电影。王雪被林芷若出卖了,心里当然不痛快,“要看自己去看,我还要回学校上课呢。”林芷若有点委屈的看着刘一伟,心里说,为了帮你二哥,我可是把好姐妹得罪了。刘一伟安慰道:“没事,我们俩人去看电影。”李天成转过头看着他心说,这是我泡妞还是你泡妞呢?刘一伟假笑着眨了眨眼心说,我这是帮你搞清楚对手情况,方便你下一步动作。陈维也看着刘一伟加入进来,你小子别是打兔子搂草吧。王雪看着这三兄弟不说话,在她面前做小动作,心中好笑。“我是真要去上课,你们早些回学校吧。”
看着王雪和林芷若离开,李天有些沮丧,刘一伟安慰着,“我帮你打听了,她在学校一直没有男朋友,就等着你出现呢。”陈维也给他打气,“真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努力,相信她终有一天会感动的。”李天成不理他俩,独自落漠走出餐厅。刘一伟在身后惊叫,你还没买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