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终于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到了这座隆冬的北城。 一出机场,就感到北方冬天那冷硬的棱角,风像刀子一样呼啸往来。小阁子从她的包里把口罩手套拿出来,给我全副武装好,两个人打了车直奔汽车站。 小阁子的家在一个小县城的小村落里,没有从市区直达的车,所以说还要转一趟车,先到县城,再回家。 买好大巴的票,等车的时候她在包里翻了一阵,拿出一盒药问我:“我买了晕车药,你要吃吗?” “不用,”我摆摆手,靠在候车厅单薄的暖气片前喝了一口水,“我不晕车。” 她像是放下心来,把药装回包里,道:“从这里到县城要有五个小时的车程,你上车可以先休息一会儿。” 汽车站的候车大厅顶很高,来来往往的人声在这开阔的空间里有一种空旷的沸腾,我边环顾四周边问她:“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们可以买下一趟车的票,不用这么赶。” 她看着我:“你饿了吗?可以去那边的餐馆先吃一点。” 我提了提背上的包,道:“我不饿,是怕你饿。”说实话每次一奔波在路上我就不想吃饭。 “那不用了,时间会来不及的。”她摇摇头,“车很快就来了,坐下一趟的话到县城太晚了会没车的。” 外面响起了车辆鸣笛的声音,检票口开始检票。我隔着手套捏了捏她的小手,把她垮在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提了提,遮住她大半个小脸。 外面的天气灰蒙蒙一片,我一路上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不知道坐了多久,才终于到了县城。 展了展快要散架的身体,想起接下来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我望着阴暗的天有点发愁。 小阁子一路上都没怎么睡。和她拖着行李箱去嘈杂拥挤、窗户破了几扇风在呼呼往进灌的售票厅买了票,直接到路边一块破旧的、权当候车处的站牌前等着。 口中呵出的白气萦绕在脸前。这个小县城的车站看起来明显乱哄哄的,我牵着她的手站在路边,周围形形色~色的人,不管路过的还是也在等车的,都会瞅上我们一两眼,而蹲在一边抽烟、胡子拉碴的几个中年男人满嘴当地方言,说上几句就转过头打量我们一会儿。 小阁子让我把包背到前面,同时两手分别握着两个行李箱的拉杆一刻也不松开。我把行李箱拉过来抓好,让她把手伸到兜里暖着。今天本就是阴天,再加上冬天黑的早,不到五点头眼前的世界就已经一片暗淡混沌了,气温也跟着往下掉了一大截。 车终于来了,溅满泥浆、玻璃灰糊糊的中巴看起来破旧发霉,像是走几步就要散架一样。我和小阁子提着大包小包上车,可能是天太冷时间太晚这一趟车零零散散并没有几个人,我和她就在车窗玻璃叮叮当当响成一片的声音中一口气颠簸了几个小时。 到了终点站下车,眼前已经是黑乎乎一片,只有几盏零星的路灯发出幽暗昏黄的光芒,我看着眼前类似于野地的一片荒芜冷清,沉默片刻问她:“我们是不是坐错车了?” —————————————————————————————————————————— 拉着行李箱艰难地走在在荒无人烟的田间小路上,周围都是农家的田地,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一点光。小阁子走在前面,一手拖着小行李箱一手举着早早准备好的手电筒,为跟在后面负责大部分行李的我引路。 脚下都是又冷又硬的冻土,疙疙瘩瘩的不平整,行李箱一路上踩高走低哐哐当当的响,没走多久我就热出了满身大汗,想把刚下车还裹得紧紧的羽绒服脱掉。 小阁子拉住我:“你这样会感冒的。”接着歉意的看看我一副气喘吁吁地模样,道,“要不然我来拉这个大箱,你休息一会儿。”说着伸手要接我手里的箱子。 我推开她的手,喘了一口气:“没事儿,快走吧,不是说你奶奶还等着你呢吗?” 夜晚的田野流转着一股肃杀冷寂的气息,举目四下晦涩难辨,只能借着手电筒的光偶尔看到路边稀疏的几根电线杆苍凉的绰影。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