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我换了鞋出门,又湿又厚的空气劈头盖脸袭来,让我突然觉得异常烦闷。 小区里的药店离我住的别墅有点远,担心她疼的厉害,我干脆顶着一头骄阳跑起来。 细细的汗水不断从额头冒出,让我想起昨晚汗珠滴在她身上的样子,接着又切换到她刚才瑟缩着说避孕药时那不安、惧怕的神情,脑袋里一下像被什么塞满一样,胀得脑仁儿疼。 我猛得停住,周围阵阵蝉鸣空旷寂寥,头顶上香樟树的斑驳阴影落在脸上,让我的眉眼看起来模糊不真。 我闭上眼。在她心里,我只是一个趁人之危的恶棍吧。 用钱困住她,在她身上满足自己的欲望。我出钱,买到了她的温柔,她的畏惧,她便扮演好这逆来顺受、顾客至上的出卖者的角色。 我突然觉得恶心,睁开眼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脚步匆匆往药店方向而去。 也不再想,她让我买避孕药的那一刻,我心头那丝失落,是因为脑中忽然闪过的如果她真的怀孕了,是不是在两年期满之后就不会离开我念头。 我买了药回去时,她已经穿好衣服收拾完床铺,正在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件搬到主卧。 我拉住她的手,道:“先上药。” 她迟疑又羞赧地接过药和棉签,往卫生间去了。 我叹一口气,审视着副卧里她大大小小的东西。两大摞有如她高的书本,摔掉把子的瓷杯,发白的帆布包,床上零零落落没几件的衣服,简单小巧的内衣内裤,我眉眼微暗,一一细细扫过。 手机响起来,我转身走出去接起。 “喂。” “是我。”唐笑的声音传来。 “什么事?” “台风中心迁移,上海今天没下雨。”她补充道,“我们已经回来了。” “哦。”我抬手捏了捏眉心,心不在焉。 唐笑那边有付以璨和她告别的声音,显然是刚下飞机。她疾走着,传给我一片呼呼气流声,她的声音混在里面依旧锋芒毕露:“赶着周日回去,在机场整整等了五个小时,程一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猴急了?” “你要是来专程讽刺我的话,多余了。”我淡淡道。从小我就学会了一项很有用而又罕见的技能,不会轻易受到不关心的人的影响,哪怕现在我感觉自己在阁子身上受了挫,应该会因为唐笑这一番敏感的话而情绪波动,但事实上我很无甚所谓,因为她于我,无足轻重。 “看来已经吃饱喝足了。”我说过唐笑演技之炉火纯青已登峰造极,她在戏谑地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早已扭曲的如一头嗜血的猛兽,带着撕咬绞碎的凶狠。 “我挂了。”我不置可否,不想和她纠缠。 “明天上午八点半,yf分公司会议室开会。” 我默了片刻,挂了电话。 回头,小阁子正站在我身后。 我抖数精神,冲她一笑。 我情绪的转变清清楚楚尽收她眼底,她看着我,像怕打搅一般轻声询问:“你很累吗?” 我伸手把小小的她抱进怀里,大手摸着她的黑发,如同呓语:“叫我一晗,小阁子。” “一晗。”她顺从的喊,声音贴着我的胸膛爬上来,震得胸口一阵发麻。 乐意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吧。对不起,小阁子。我没办法在你面前,让自己做一个正人君子。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