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青遥愣了愣，差点把嘴巴里喝的一口汤喷出来。

    “唔，虽然你的外观差了点，不过稍微化妆打扮一下，还是可以唬唬行外人的。毕竟有些人浓妆艳抹的女人看得多了，对于没身材没脸蛋的，嘿，反而觉得新鲜。”他带着挑剔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她，才慢吞吞地说。

    殷雨胀红了脸：“尹青遥，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确实跟他上了床，可并不代表她愿意跟除他以外的男人发生那种关系。这些年在异乡，她并非没有人追。只是除却巫山不是云，她的心早就在当年丢在他那里了。

    “物品，一件可以给我带来增值的物品。”尹青遥竖起了一根食指，“你也是学财务的，我看到你写的财务分析报告还不错，至少分析得有理有据，头头是道，想必你也会明白花费一点点金钱，可以获得比你现在更大的利润。”

    殷雨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一颗心仿佛被劈成了两半，随即碎成了满天的星斗。

    她以为当年作出抉择的时候已经很痛，而当她看到阙别四年的人变成了冷漠不会笑的男人，更痛。可是她现在才知道，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纵然想过千百种受折磨的场景，也没想到他会全然不顾往日的情分，把自己当成破抹布似的送人。而且，他们才刚刚过完那样缠绵缱绻的长夜。

    殷雨低下头，眼里的雾气终于因为不用再面对那个人，而颓然落下。碟子里的旗鱼肉质细腻，殷雨却仿佛看到了濒临绝境的自己。

    原来当年的选择，交换的代价比自己估计的要大得多。

    纵然想用余生来补偿，可是他已经不再需要。

    胸腔里仿佛空出了一块，有什么东西砰然断裂，发出了钝重的回响。

    “对于你来说，不过是换个金主而已。看在曾经的情分，我会替你好好选择。”尹青遥嘲笑着说。

    殷雨顾不得眼泪已经爬了满脸，豁然抬头：“尹青遥，不要以为我当初对不起你，今天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是，我承认当初的选择伤害了你，让你从一个阳光的少年变成今天这样，我需要负大部分的责任，我也愿意付出某些……代价……来补偿。但是，我也是有底线的。”

    尹青遥目瞪口呆地看着殷雨，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背去擦，可是眼泪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殷雨说完，仓惶地站起来，也顾不上踢倒餐椅和拿起手袋，踉跄离去。

    “殷雨！”在殷雨走过他身旁的时候，尹青遥才如梦方醒，一把抱住殷雨，可是殷雨却拼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

    “放开我，从此我们形同陌路，曾经我欠你的，在你这段话里已经还清了，你不值得让我有那么深的负疚感。我宁可……再也没有与你重逢，从来没有进入汇鑫。”殷雨泪雨纷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虽然这些日子她受尽委屈，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的伤心绝望。

    那段纯真热烈的初恋，就这样划上句点吧！这样也好，至少痛到极点，以后再也不会有心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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