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唔唔唔……” 嘴巴再度被胶布封住,她的嘶吼变成了咽呜。 “把她肚子里的野禾中给我做了!” 在她愤恨的目光中,罗婉月恶狠狠地下了令。 医生和护士领命行事,抓住严甯就往手术台上摁。 严甯拼死挣扎,可腹痛如绞的她又怎能以一敌四,所以很快就被牢牢摁在了手术台上。 罗婉月面无表情地把双臂抄在胸前,高贵优雅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整个过程。 无论严甯挣扎得有多疯狂,也无论她咽呜得有多可怜,甚至无论她的眼神有多悲伤多绝望,罗婉月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动容和怜悯。 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针尖扎进手臂,麻醉剂注入她的血管,严甯的目光变得灰败…… 手脚被束缚在手术台上,她丝毫不能动弹,啪地一声,手术灯应声而亮。 强光骤然照射在脸上,却照不亮她已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 意识在一点一点地模糊,心在滴血,而泪已流干。 从被强行摁压在手术台上的那刻,严甯的双眼就死死看着一旁的亲生母亲罗婉月,死死看着。 看她是如何冷漠,看她是如何丑陋,看她是如何心狠手辣…… 渐渐的,疼痛消失了,悲伤消失了,她的世界…… 彻底变成了黑色。 …… 天冷了。 秋风瑟瑟,凉意袭人,灰蒙蒙的天空,沉闷而压抑。 洁白的病房里,飘荡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整个房间安静得如同没有鲜活的生命。 病牀上,半躺着一个消瘦憔悴形如枯槁的女子。 严甯目光呆滞,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从醒来就一直保持着歪头看着窗外的姿势,不曾变过。 两天了。 失去宝宝已经两天了。 她没有哭,没有闹,也不想说话,情绪异常的平静。 伤过痛过,她终于明白,无缘的,终究是留不住,怎么强求也没有用。 命,一切都是命,她认! 也好,这样也好,什么羁绊都断了,她与他,就可以彻彻底底地结束了。 嗯,也好! 是她错,不该在乍然知晓怀孕的时候动过不想要宝宝的念头。 她想,可能是宝宝生气了,所以走了,不要她这个不负责任的妈妈了…… 这个世界之于她,果然是残忍的,不止被最亲最爱的人伤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要她这样一个懦弱无能的妈妈…… 算了,算了。 极其轻微的吱呀声飘进耳朵里,显示病房的门正被人轻轻推开。 踏踏踏…… 有熟悉的脚步声朝着病房的主卧走来。 严甯知道来人是谁,但她没有回头,依旧木然地看着窗外布满阴霾的天空,甚至没有一丝反应。 霍冬端着一杯牛奶进入卧室,径直走到她的牀边。 他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看着她本是娇艳明媚此刻却如同被风霜雪雨摧残得苍白憔悴的小脸…… 心痛如绞。 他心疼,特别疼。 他想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她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时模样…… 了无生息,像是死了一般。 那一瞬,他有种想要扑上去探探她是否还有呼吸的冲动。 巴掌大的小脸白得如同医院的墙壁,发丝凌乱,红肿的双眼紧闭,脸颊上除了泪痕,甚至还有五指印…… 那红红的指痕,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看着她的脸颊,他虽未亲眼目睹,却也能猜想得到她遭遇了什么…… 从醒来,她滴水未进,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亦没有看过他一眼。 不管他在这里守了她多久,她都仿若看不见他一般。 她无视他,很彻底。 偌大的病房,静谧无声,他看着她,她看着窗外,皆无言语。 曾经那么亲密的两个人,此刻却格格不入,仿佛他们已在不同的世界,从此,再无任何交集…… 许久之后。 感觉到手里的牛奶在渐渐冷却,霍冬微不可见地拧了下眉,率先打破僵局,把为她加热的牛奶递到她的面前。 她刚流产,不能喝冷的,所以他特意找护士借的保温壶,把牛奶泡在开水里慢慢加热的。 严甯没动,连眼珠子都没转。 霍冬眸色微沉,将杯子再递过去一点,直接阻挡了她看着窗外的视线。 啪嚓! 严甯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挥。 玻璃杯从霍冬手中飞出,摔落在地,应声而碎。 而她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回头没说话,仿佛根本不曾动过似的。 霍冬的手僵在半空,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看了眼地上四分五裂的玻璃杯和洒了满地的牛奶。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就朝着外面的会客厅走去。 听着他离开的脚步,严甯无动于衷。 当被他带到医院来,再看到罗婉月站在车门外,她的心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她一直不愿相信,不愿相信他会联合罗婉月一起伤害她…… 然而,当罗婉月说—— “回头我可得好好谢谢他,今天如果不是他啊,我还没办法把你弄到医院来,真是多亏他了!” 他们的合谋关系,便从这句话显露无疑。 他可能不会知道,他和罗婉月联手的事实对她来说打击有多大。 身体是伤害是其次,最可怕的是心灵的创伤,那才是永远无法磨灭的恨与痛。 他不是不知道罗婉月有多不待见她,他不是不知道其实她的内心有多渴望母爱,他不是不知道罗婉月若要伤害她那威力堪比原子弹…… 她不知道该用“罪魁祸首”来形容他还是“助纣为虐”更贴切,反正无论是哪种,她都无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孩子没了,是他“亲手”杀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