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清晨,傅宅,天气阴沉沉的。 床上的人睁眼时,只觉得睡了太久,脑袋有些沉,撑起身子安静的呆了会儿。 沐寒声从卧室门外进来时,手里捏着电话,见了床上的她,没有像往常一样问她‘睡得可好?’,也没有温柔的勾着嘴角说‘早餐好了’,只是迈着长腿缓缓走过去 。 “奶奶说下午回一趟老宅。” 她仰脸,昨晚奶奶跟她说过了,所以点了点头。 关于昨晚那激烈的争吵,谁也没有去提。而这一次的沐寒声竟没有像往常那样‘无赖’的哄着她靠近。 他只是温沉的看了她,“我有点急事,这就得走。” 她又一次点了头,淡淡的,“你走吧。” 直到卧室里空荡下来,傅夜七都觉得不太真实,她昨晚的提议,他这是同意了一半么? 闭了闭眼,缓缓下了床,简单进行洗漱完,看了一眼时间,今天要去傅氏,时间快来不及了,她照了照镜子,拿了包匆匆下楼。 经过餐厅门口,忽然停住脚步,侧首见了桌上安静摆放的早餐。 心头轻轻波动,最终转了步子往餐厅走。 早餐用的很慢,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做梦一样吃完,她第一次知道沐寒声除了意面做得好,早餐也独有味道。 开车走在路上,思绪有些飘,不自觉的想着,他们怎么开始,怎么结束的?她是不是还欠他太多? 终究是没想明白。 车子在傅氏门口停住,她捏着包往里走,褪去大衣,一身简练的米色职装,马尾干练的束起,身边一个助手都没有,一步步,坚毅中透着清淡。 秘书察言观色,看出了她今天心情不佳,给她上了一杯早茶,一句废话都没有。 “会议通知下去了么?”秘书即将出门时,她温淡的开口,清丽的眸子看过去。 秘书顿住脚步,转身见了她直直的盯着自己,不免低了头,“已经通知下去了。” 现在公司上下,没人敢对她微词了,她用三天时间,干净利落的把傅天成的左右手扫地出门,又如法炮制将傅天成父女的股份转了过去,最重要的一点是,目前公司资金困难,她却拉来了银行破格放贷。 片刻,她在办公桌后想了会儿,说:“让财务带着十年内的报表来见我。” 秘书皱了一下眉,还是点了一下头。 她办事不按常理出牌,一般人看报表不会要那么长的期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而财务见了她之后,又被要求调了其中三年的明细,再一个被要求把傅氏十九年前的项目相关财务、合约资料调出来。 十九年前,正好是她的父亲傅宅跳楼,母亲殉情的时间。 窗外开始下雨时,她已经站在窗前,脸色很淡,默默的看着雨景。 出门时,她看到了昨晚那个簪子,就在她的梳妆桌上,沐寒声没带走,她也没动。 一股冷风从窗户灌进来,她冷得瑟缩了一下,想起了昨夜的冰冷,眉头轻轻蹙起。 转身拿了手机,不期然见了秋落的未接。 “你找过我?”她清清淡淡的声音。 齐秋落声音有点哑,“唔……现在没事了。” 她皱了皱眉,只听秋落又继续道:“我本来想最近回去一趟,不过听说公司状况日渐良好,估计,我还得呆一久 。” 她这才笑了一下,“蓝修身体那样,你当然回不来,腰椎的钢筋拆除了么?” 嗯……齐秋落抿了抿唇,转头看了不远处躺着的蓝修,昨晚不要命的颠鸾倒凤,后果就是,他今天瘫在床上,比她还狼狈。 忍不住笑了一下,齐秋落才清了清嗓子,“拆了,恢复很不错,不过昨天干了点体力活,这两天可能要养养。” 傅夜七心思有些飘,所以没听出其中的意味,只是关切的嘱咐了几句。 齐秋落微微抿着下唇,有些事等以后遇到了再跟她偷偷分享! “你跟沐寒声还好么?”齐秋落换了个姿势问。 傅夜七顿了会儿,“……还好。” 正说着,她的手机里又有人打进电话,她只好把秋落的挂了。 “你好?”她清婉的声调,混着继续雨声,很客气。 迪雅君笑着,倒是习惯了她这样的语调,“我打haven电话没人接,你们应该是在一起吧?” 她张了张嘴,本想说‘没有’,但听到了那头她宠溺中带着无奈的训话:“hey!shiny,youarenotallowedtogothere。cometomom!sayhellotoaunt!”(翻译:香儿,不准去那边,来妈咪这儿,跟舅妈打招呼。) 傅夜七听出来了,她在和她女儿说话,是疼宠有度的语调,迪雅君应该是个称职的母亲。 “不好意思,我女儿顽皮,非跟朋友出去滑雪,长大了就是不听话!”迪雅君转而才对着电话跟她说。 她淡淡的笑,“孩子都喜欢玩的。” 迪雅君不太赞同,“我妈说司暔可不爱玩,懂事得很呢!”她笑着,心情该是不错的,末了才道:“对了,haven送给我妈的画,我妈非常喜欢,他急着走,也没空正是吃个饭……” 后边迪雅君说了几句,但她却轻轻蹙眉,原来他高价竞拍来的画,不是给迪雅君的么? “寒声问我是不是戴过簪子,你是不是也喜欢簪子?所以他想跟我取经,送你一根么?”迪雅君忽然问着。 她抿着唇,一提到‘簪子’,显得有些沉默。 迪雅君并不介意她的少言寡语,“我一直喜欢收藏簪子,基本什么样式都有,也认识几个大师,你若是有喜欢的样式,到时候可以介绍师傅为你定做哦!” 她终于低低的一句:“好,谢谢你这么有心。” 迪雅君爽朗的一笑,也不敢多提前些天的新闻事件,只是轻轻快快的聊着。 雨逐渐变小,天色稍微亮了些。 安玖瓷来公司时,她已经挂了电话,静静的立在窗边。 安玖瓷进去时,看到的就是她一抹倩影静立,略微侧了一下头看了一眼,又转了回去。 顿了会儿,傅夜七又转回去,见了安玖瓷略微泛红的眼。 “你找我?”她的语气很平和,并没有对待情敌的色厉内荏。 安玖瓷生得漂亮,又年轻,不爱浓妆艳抹,自有一股气质,但在她面前还是逊色了一截 。 走近两步,安玖瓷才低低的一句:“傅董,关于耳钉的事,我真的不是无意,请您……让我继续在沐煌当职,我喜欢也需要这份工作。” 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让傅夜七多看了她两眼。 “沐寒声骂你了?”她表情没变,“还是要把你赶出沐煌?” 安玖瓷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你是沐煌的人,来去不由我定,你恐怕找错人了。” 安玖瓷皱了眉,再一次同样的请求。 傅夜七当然不知道,沐寒声没有骂人,只是一整天阴着脸,基本从来没有仔细关注安玖瓷工作的人,忽然把她拟过的法务合同都翻了一遍,但凡一点不妥,他都严厉指出。 能被集团高高在上的他‘指点’不是每个人的殊荣,也不是每个人都受得起的。 言舒第二次找她谈话,简单平淡的话,把她以后的人生可能的状况像故事一般给她讲述。很少有人被言舒那样对待,她那样美丽又严厉的女人,那样轻飘飘的编制着别人的故事,竟让人冒冷汗。 果然的,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看着她许久立着,傅夜七几不可闻的叹息,“我知道了,你还有事吗?” 安玖瓷摇头。 “一起走吧。”安玖瓷转身时,她轻轻一句,拿了包,并肩走了出去。 路上,安玖瓷不止一次侧过头看她清冷的侧脸,同为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她,就让人高攀不上,到现在,还是这样。 她以为,傅夜七这么清傲的人,去了第一岛,就不会再回来的,即便回来,感情被玷污,她不会将就的。是她高看了一枚耳钉、一个绯闻的效力。 “傅董,你爱沐总么?”出了公司,安玖瓷没忍住,忽然问。 傅夜七顿住脚步,转头看了她洁净认真的脸,好一会儿才轻轻笑了一下,“我可以为他生儿育女,你说呢?” 也许这不是一句足够力度的回答,但安玖瓷没再问。 傅夜七刚上了车,就接到了儿子的电话。 “瑾儿?”清淡微郁的心情,因为儿子电话而柔和起来,淡淡的笑着,车速放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