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业火破印-《凡我·皈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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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回事?他愣住了,说不出话来,躺在地上,漫天都是飞鸟,刺耳的尖嚎快要将这方天地淹没,从小养在高墙后院的少年哪见过这个场面,良久反应过来,“执宇家,那个……混蛋,在哪?”

    雷厷的伤看起来严重,实际上都只是些可怖的皮肉之苦,执宇·牁仇的蝶火虽妖冶,但他好歹也有护体风阵,一相磨损下来筋骨还是尚好的,他瞪目欲裂,指着那口飞鸟大钟,“他自顾不暇。”

    斥方戟上还有红芒流窜,他引下的落雷没有人主动牵引,却是也没有消散。

    “不能放过他。”执宇·牁仇身陷囹圄,这是他的机会,今日一干门将折辱在此,不杀了执宇·牁仇怎么有脸面回洛栤墟。雷厷握紧了斥方戟,臂上精肉因为用力淌下潺潺的血水,他浑不在意,回头对小少年说道,“在这等着,我杀了他,咱们马上就走。”

    如果前面有一面镜子,左垠图就能看到自己全身的青筋暴烈得像条电蛇几乎要抽出来了。迦叶阵是大阵,独自持阵几乎是勉力支撑,若不是有馫狐楼豢养的飞鸟,她能成功封住破印而出的无量业火根本不可能,她只能等,等执宇·牁仇自己将之压下,或者馫狐楼以为任务无惊无险完成的楼众能够赶过来助她一臂之力……

    每一刻都是灵力供不应求却绝不能断的煎熬。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力弱过,梳翎衣在这历万年来人人胆寒的天灾面前薄弱得像块破了洞的抹布,飞鸟大钟不间歇泻出的缺口都能迎面将她震得心脉一颤,皮肤赤痛欲裂。

    足下白马惊恐长嘶,四蹄生出翅翼被高温逼吓得随时要退回去,它瞳仁中溢满苦楚,不愿放弃主人苦苦挣扎。

    “别怕,马上有人来了。”左垠图低声安抚,刚说完这句背后就被削了一道罡风,又痛又麻的电弧劈开已经脆弱不堪的梳翎衣在她脊背上凶狠的翻出一块狰狞的皮肉来,再深一点就会伤到肋骨。

    身后有人冷冷的道,“你让开。”

    左垠图吃痛,却没有办法运气应付,一个迦叶一个梵音,她再没有多余力气来面对这个背后出手的小人。

    “我已经给够了你们鹤年王府的面子,姑娘,执宇·牁仇乃我族死敌,今日必杀他,你再不让开,休怪我伤及无辜。”

    “蠢货。”左垠图咽下一口猩血,纹丝不动。

    雷厷显然不是个开窍的人,自顾地挥了一戟,“莫怪。”

    感受着那道罡风越来越近,左垠图大脑一片空白,背后却惊起刀戈之声,鹤年·雪瑞持剑赶上,凭空钓在女子背后,道,“扩阵,于清笙漫他们已经站好了位,换阵眼持于清身上。”

    “不行,清叔掌控不了扩大的迦叶。”

    “你还能坚持吗?”他被女子背上那道伤刺红了眼,尽管回去调人已经是千赶万赶,却还是差这一步,可惜他是个剑师。

    “可以。”女子斩钉截铁,目光四转,馫狐楼最精良的阵师已然齐聚,十指蹁跹,飞鸟骤停,鸿蒙中有看不见的力量在这片大地上苏醒。再没有后顾之忧,左垠图闭上双眼,嘴巴微张,连串的话语从中飘出,不像是人言,甚至听不出她的本音,更听不出是男女老幼,好像有天外来客寄居在了这个苍白的女子身上,它们在窃窃私语,带着交头接耳的肆虐,蚕食万物的生机。周身泛出蓝光,与地面上方位各异的人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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