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他挣扎,都不能够得着姬红骨。 她坐在那里,风轻云淡地笑着看着陈旭景,从那红唇之中慢慢溢出来的话,温软得听起来其中的嘲讽,都格外的尖锐如刀:“瞧瞧现在的你,活生生就像是一头被拔了牙的老虎,没有了牙的老虎,可是连一条狗都不如的!” 虎落平阳遭犬欺,便是这么一个道理的。 她悠哉地靠在椅背上微挑眼眸看着他笑,那笑容里,讽刺轻视的味道越发的浓烈:“真可怜,在燕邪身边当了这么多年的狗,临了了,却是得到了当街斩杀的下场!” 女子一双灰蒙蒙的眸子带着笑,都生动飞扬了起来,那双悲天悯人的眸子里带着对他同情可怜的情感,就那样直白无比地落在他的身上,却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切割在他的身上,让他浑身连带着心,都痛彻心扉! 可是,他不甘心! 男人露出凶狠的表情,依旧挣扎着想要从姬红骨的跟前夺回来一点的尊严,扯着嗓子厉喝:“你一个江湖蛮夷之人,岂懂朝廷风云之事,妄谈君王,该杀!” “执迷不悟!” 周夕夕见这人还如此的执迷不悟以牙还牙的,这么看不起姬红骨,顿时一阵恼怒,要不是姬红骨就在这里,她已经上去给他几个大耳刮子了。 可是,她生气了,人家姬红骨却不生气了,她吊着一双弧度美好的眸子瞧着他,似乎都能看见他现在的落魄样了,笑谈间,都是致命打击:“我乃江湖蛮夷,你乃朝堂重臣,可是现在,你是满天下通缉追杀的罪犯,是燕邪欲要杀之而后快的心头毒瘤,而我,是荣华紧握的姬大小姐,连你的命,都是我的!” 她挑眉,眉梢上意气飞扬,最后声线凌厉:“我要你生,你便生,我要你死,你便死,现在的你,只配当我够,何来高贵之言?” 她用最为刻薄阴历的话告诉他,他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都统大人了,而是她手中紧握的一个卑微的生命。 生死,都在她的一念之间! 陈旭景忽然瞧见她眼中那森寒刻骨的霸气,阴历蔓延上眉梢,生出一种令人惊骇的杀伐果断意气,似乎天下风云的翻卷,只在她的翻云覆手之间! 他忽然惊骇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以前他便不相信她是姬红骨,一个人的性情,不可能在三年的时间里得到这么巨大的变化,就算能够变化,可是,以姬红骨的能力,她怎么可能掌控得了曾经贵为国教的婆娑教? 她的手下有无数死士,忠诚只为她死! 眼前的这个女人,已非往日之姬红骨。 姬红骨放软身体来弯唇笑,不回答他的问题,却是岔开话题来漫不经心地说:“刚才进来时仿佛听见陈都统大骂叛贼,在你看来,婆娑教,是叛贼?” 陈旭景一向刚正,刚才自己的确说过那样的话,但是,他的内心,是纠结的,婆娑教是否为叛贼,他现在都已经不敢确定,或者是说,潜意识里他觉得不是,但是,君王灌输的思想,他一时难以扭正。 遂点头:“我的确说过!”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