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恶语-《缱绻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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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等若胭说话,就唤了初夏进来提包袱,让她陪二小姐回去,若胭心知杜氏这是打定主意不肯让自己掺和进来,自己再问也无用,只好辞了出去。
巧云送到门口,若胭给她个眼色,巧云就低声说了梅家恩到东园是怎生的发怒,“奴婢斗胆说句不恭敬的话,老爷对太太可真是无情,说出来的那些话,极是伤人,莫说太太了,就是奴婢在旁边听着,都觉得寒心,再看不到这几十年的夫妻情分了。”
若胭紧蹙眉尖,担忧道,“既是如此,我更担心太太,太太的反应竟不如先前悲伤。”
巧云神色忧郁,“奴婢猜想,许是伤心过度了,反倒平静了下来,二小姐才进府不久,很多事不知情,奴婢跟着太太十几年了,老爷和太太争争吵吵的也太多了,最初太太也会激动的反驳指责、两人针锋相对,渐渐的,太太就不说话了,只是听着,由着老爷一个人发脾气,等老爷走了再自己伤心,到如今,太太连伤心都不显了,终究是伤透了心吧。”
“说了什么?”若胭小心的探问。
巧云迟疑了片刻,终是如实答道,“说什么‘我娘是我娘,你算什么东西,在我眼里,什么也不算’……说了许多,奴婢都学不来那些话,实在是……”
若胭呆呆的,我听了也寒心呢,这样无情无义的话也能随便说的?怪道杜氏不悲戚,这话估计把她的心都凉透了,还有什么好悲伤?
若胭不禁为杜氏难过,很难想象当年与云大夫人并称“京州二姝”的才女是怎样一点点的熬到这副模样,“伤透了心,也就无心可伤了。”杜氏真的是掐灭了心底对梅家恩的最后一点情义,从此视他为无物,才会漠然至此。
若胭又问了杜氏服药的情况,杜氏连番受刺激吐血,身体已是非常虚弱,这几天汤药不断,只是今天外出赴宴,不便服药,巧云道,“多谢二小姐关心,太太刚回府就服了一回,现在又熬上了,一会入睡前再服一回。”
若胭这才放下心,略一迟疑,坚持问,“老爷话狠,究竟为何?挟私藏宝指的是什么?纵有言之不实,到底所说何事?挟的什么私,藏的什么宝?”
巧云如实道,“不敢瞒二小姐,老爷所言之宝,乃是今日送去周府作为贺礼的五彩观音净瓶。
“贺礼不是老太太给准备的吗,又是方妈妈亲自送上去的,怎么竟有母亲的不是?”若胭疑惑不解。
巧云就冷笑起来,“那奴婢就一一说来,好叫二小姐清楚,老太太准备的贺礼不过是旁边那一匹经年的缎子和一盒酥饼,这样一点东西却叫太太如何拿的出手,非是太太铺张浪费、出手阔绰,可老太太给的那点东西拿去周府,无疑是惹人笑话。”
若胭瞠目结舌,一盒酥饼、一匹缎子?张氏虽说出身微寒,但是跟着梅家恩在京州多年,人情往来就算不说了然于胸,也该大致不差才是,若说立身清廉不想趋炎附势,倒也罢了,可张氏和梅家恩的趋附之心,若胭是知道的,“那五彩观音净瓶从何而来?”
巧云轻咬下唇,轻声道,“是太太后来自己加上去的。”
若胭眉尖一跳,盯着巧云没说话。
巧云又道,“太太若没有与二小姐细说来由,奴婢也不能明说,只能说一句,这五彩观音净瓶不是梅家之物,亦不是用梅家之银所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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