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第五章:红烧猪腩-《药香狂妃:王爷,碗里来》

    晨曦雪故作茫然,一脸无辜道:“王爷,请恕草民愚钝,草民实在不知王爷所指解药为何物?”

    朱楠轻笑一声,大手一挥,弓弩士卒便训练有素地向晨曦雪递进,每一根尖锐的剪头都对准了她。

    望着虎视眈眈的士卒,晨曦雪已然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处境,看来她是插翅也难飞了。她拍了拍肚子,说道:“我三天没吃东西了,现在正饿得发慌,听觉和记性也不太好了。”

    “没关系,本王可以等你吃饱了再慢慢想。”朱楠也是心有余悸,这小乞丐既然可以轻而易举地给申屠和张城下毒,难保不会对他和段之寻下毒。在不知对手底细的情况下,他也并未打算真的出手,只是想吓吓她,让她交出解药。

    刚坐下,晨曦雪就高声喊道:“小二,来份炒猪肝,炖猪蹄,还有……”她故意顿了会,抿嘴狡黠一笑:“红烧……猪……腩。”

    红烧猪腩?

    段之寻身子一僵,冷不防地被咽到喉中的茶水给呛住了,他强忍住不适,轻咳了几声,没想到这小乞丐竟毫无避讳,敢明目张胆地戏谑起王爷来了。

    再看朱楠,原本平静的脸上已变得阴沉,额角分外明显的青筋终是无法掩饰住那份隐忍的愠怒,收拢握紧的拳头,正发出有力的声响。

    晨曦雪全然无视周围弥漫出的暴戾气息,她若无其事地趴在桌上,用手枕着自己黑乎乎的脑袋,可怜兮兮地不停念叨:“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朱楠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大手往桌上一按,森冷地甩出了两个字“闭嘴”。

    瞬间,一片安静祥和,鸦雀无声……

    菜刚上齐,晨曦雪便像个饿死似地朝桌上扑去,她两手各拿着一只猪肘子,嘴里也塞满了猪肉。

    她的行为举止让朱楠不忍直视,他将头侧向窗外,真是眼不见为净。

    晨曦雪完全无视他的不满,满嘴油光地朝段之寻问道:“我真的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怎么就没察觉到一丝动静?”

    段之寻放下手中的茶盏,微微一笑:“是你自己把我们引过来的。”

    “我?”她艰难地嚼完嘴里的饭菜,用手抹了抹满嘴的油光。

    段之寻指了指她身上的衣衫:“确切的说,是你身上的臭味出卖了你,整个应天府只有你身上抹了臭藤,只要顺着那股臭味就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你,根本就无需全城搜捕。”

    晨曦雪抓起衣角凑到鼻前闻了闻,喃喃自语:“也还好嘛,臭气宜人。”但心里还是免不了浮起一丝挫败,本以为一身臭味可以令人对她避而远之,没想到关键时刻却出卖了她。

    她郁郁地埋怨道:“段公子,你属狗的吗?鼻子干嘛那么灵光。”说着拿起一大块肉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段之寻轻轻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我在你的手印上闻到了一抹天南星的味道,但是很淡很淡,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如果不加以仔细辨认,根本就无法识别。众所周知,天南星具有燥湿化痰,祛风止痉的作用,但它的汁液确含毒,轻则可使皮肤瘙痒红肿,重则溃烂灼伤。我本以为他们中的是天南星之毒,就贸然下了解药,谁知竟无任何作用,反倒是越发的严重了,所以,我断定天南星只是毒药的一部分,还是极其微小的一部分。再看你的手,既然粘碰过毒药,却又安然无恙,这就说明了此毒有解。”

    晨曦雪诧异,他居然可以从如此细微的味道里辨别出毒药的成分?虽然没有完全猜中,也属不易了。

    想到自己的痒痒水无人能解,她不免有些洋洋得意,便决定给他们见识见识她的无敌痒痒水。她将手里的肉往边上一放,再将那油兮兮的双手往身上一擦,从包里取出一蓝色小瓷瓶,放置于手心之中,开始显摆:“这叫痒痒水,是由山药皮的黏液,天南星的汁液,无情草的哲毛毒,还有千年野蜂毒混合炼制而成的。一但触碰到皮肤上,就会引起全身瘙痒疼痛,皮厚点的毒发过程较为缓慢,皮薄的就是一触即发。发作时如被上万只大黄蜂和上万只白蚁再加上万只大蚊子同时啃咬吸食,那感觉真是百痒抓心,只需弹指间皮肤就会红肿,更甚者如火烧般灼热引起全身溃烂,十天半个月左右就可以去阎王那点卯了。对了,我这包里还有上百种毒药呢,比这痒痒水厉害地多了去了,有摸不得的,碰不得的,还有闻不得的,所以,我奉劝王爷和段公子还是别打它的主意为好,免得误伤了你们,到时候你们又要死乞白赖地缠着我拿解药,让我好不痛快。”

    看她说的洋洋洒洒,并无半点悔过之意,朱楠心中不免一怒:“如此卑鄙恶毒的手段,你亦无半点愧疚还引以为豪,真是蛇蝎心肠。”

    面对朱楠的指责,晨曦雪不怒反笑,还对朱楠做了一个鬼脸,一副理所当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加倍还之,只能说他们咎由自取,该。”

    “你是何时下的毒?又是如何下的毒?还有那解药呢?”朱楠的眉心早已蹙成一团,脸上的怒气更深了。

    “下毒这么卑劣又下三滥的隐秘手段,我怎舍得说出口来玷污王爷您的耳朵呢?再说了,王爷您是个聪明人,心里应该非常清楚,我既然可以轻而易举地给他们下毒,那自然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给王爷您下毒,甚至给门口那群凶巴巴的士卒下毒。”她笑了笑,将手里的瓷瓶收进了挎包里,缓缓说道:“至于解毒嘛,王爷可知咸杬子?这救人解毒的法子就与腌制这咸杬子的方法大同小异。只需准备一口大缸,将人洗净后放入缸中,用盐将缸填满,再用黄泥将缸口密封住,当然啦,脖子以上还是可以露出来的,要不中毒没死也被盐闷死了。等一切准备妥当后,将人缸放置通风处,晾晒个三天左右,那缸盐就会全部化成水,而所有的毒液都会从身体里渗出,一并排入盐水里,再休息上一两日就可痊愈了。一般情况下呢,为了不浪费那缸盐,我建议将鸭蛋一块埋入盐缸中,解毒的同时又可以制作咸杬子,真是一举两得。据说这样做出来的咸杬子会特别的咸香油美,只可惜啊……有毒。”

    “劝你别在考验本王的耐性了,你的手既然粘过那痒痒水,而你并非使用咸杬子的方法自行解毒,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时间,从他们中毒到毒发的整个过程,你都未曾离开过半步,也就是说,毒药和解药都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