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3捉对厮杀-《掐头去尾不留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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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大天王继续捉对厮杀,其他人的闲聊继续,人们只要坐在一起就好像有聊不完的题目,说不完的话语。马年来听了半天这种无营养的闲谈,也有些腻了,从胡景润桌上拿过一摞报纸,心不在焉的在几十个版面上搜索有兴趣的文字,结果大失所望。就在他兴趣索然的准备放下报纸时,在一堆铅字角落中发现一条简讯:“中国科学杂志联合四十八家媒体共同评选出未来十年科技领域青年领军人物中,我省楚海制药集团的王伟强位列医药生物领域榜首,这是我省注重发展高新产业??????”
王伟强,当这个名字划过眼前,马年来的心突然像被针扎似的一痛。他毫不怀疑这个王伟强就是他认识熟悉的那个老同学,这当中没有任何重名的几率。他这些年的成就已经远远地把自己甩下,以前只是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或者是导师和师母无意中的提起,马年来还可以自我安慰说是人们的一种好恶与以讹传讹,用一种阿q精神抚平心底里的波澜。今天,看到铅字整整齐齐的印刷在粗糙的新闻纸上,他无法回避这种尖锐的刺激,这些年一直做扎进沙土中的鸵鸟,现在不得不把头拔出来面对残酷的事实。
他落后了,关键是他看不到追赶上去的希望。
下午余下的时间里,他都陷入到这种负面情绪之中,整个世界都与他脱离开,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离群的蚂蚁,迷失在高大的草丛中,不知该何去何从。
今天没有任何人早退,都整齐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巴巴的看着办公室门口,等待未知的答案。下班前五分钟,院办公室王亚芸主任出现了,她走进屋两步,故意咳嗽一声提起人们的注意后才宣布明天正常上班,任何人不能迟到不能请假更不能不到。在连续说完三个不能后,她又重申保密协定,然后施施然的奔向下一个办公室。
“马老师,明天我们还用过来吗?”猴子转身询问。马年来一愣,从自己的小心思中跌落出来,失魂落魄的反问道:“为什么不来?”
猴子搔着头站起身,嘻嘻的说:“我就是问问!”和他对战一天都没有尝到胜绩的程实钟猛地一拍他的肩膀,裂嘴骂道:“你这是屁话!”四大天王在下班的瞬间就像满血复活,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出去了,留下身后满走廊蔫头耷脑的人群。
马年来磨磨蹭蹭的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把那份报纸悄悄地塞进自己随身的包。他在犹豫着是不是应该给王伟强打个电话祝贺一声,毕竟他们两个同在一个城市,既是大学同学又共同在一个导师下学习了那么久。深深吸入两口飘满浮尘的污浊空气,他又放下这个念头,他告诉自己,可以雪中送炭,不做锦上添花,这样白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像往常一样,公交车站挤满了着急回家的人。他默默地站在人群后面,随波逐流的缓缓向来车方向靠近。这些天,他都不再十分着急回家,甚至有时候他有些惧怕回到那个家里,害怕面对萧晓霄,他一点都不想和萧晓霄谈论任何关于房子和未来的事情。
这些年他没有攒下多少积蓄,其实更重要的是他一直还没有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在这个城市扎根。一套房子就是一个家,在中国这种社会现实中,一所房子甚至比广为人们诟病的户籍制度更具有家的象征。
萧晓霄在想什么,他理解。一个女人在外面打拼也好,漂泊也好,过了三十岁,她都想要落脚了,想要在某一个地方与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组合一个家庭。所以,她在不懈余力的推销买房子的种种好处,想要通过一套房子把两个人的关系真正的固定下来,把他牢牢的拴在身边,拴在这个城市,这个世界。
也不怪马年来会产生这种想法,此时此刻,站在收银台后面的萧晓霄也在反思自己最近的行为。是不是自己逼迫的太紧了,让马年来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压力。超市中没有几个顾客,所以两个收款台可以提前关闭一个,今天轮到她倒休,只需要再等半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对面的收银员是个大姐,孩子去上大学,老公在外地搞工程,就像个寡妇一样守着一套空房子,闲暇的时光除去睡觉就是打麻将。她看到萧晓霄朝门外张望,便笑着说:“在等着小马回来?还早着呢,至少还要半个钟头。”
萧晓霄可不敢招惹这个大姐,否则一准会像捅了马蜂窝似的招来一帮售货阿姨的围攻。武汉女人特有的大嗓门和快语速可不是唬人的,那架势比吵架还要精彩呢。虽然她也是本省人,在武汉生活这么多年,可这点泼辣的作风她还真的没有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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