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侧妃不会威风,但豫郡王世子妃才威风-《庶女的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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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阳公主唬了一跳,连忙扶她起来,斥道:“你这是干什么呀?别跪来跪去的,我可不兴这套。咳,如情,你今应该有空吧?”

    如情一阵苦笑,圣一品公主驾到,只要不是天榻下来,都得陪着呢。

    纯阳公主拍手高兴道:“那好。走,陪我去凫水。”

    如情木住,她没听错吧,凫水?

    纯阳公主道:“这鬼天气,都快热死人了。按往年这个时候,早已和母妃一道去避暑山庄避暑了。可是,母妃身子不大好,一直留在王府里,哪儿也不去。没法子,母妃又不许我一个人去避暑山庄。所以,只能来找你了。”她拉着如情,笑嘻嘻地道,“好嘛,走嘛,走嘛。诚南有一处湖水,已被王府圈了起来,咱们去哪儿游上几圈。不会放一个苍蝇进来的。”

    “……可是,我不会凫水呀?”

    纯阳公主皱着可爱的鼻子,用鼻吼哼了声,“不会也没关系,就在浅水区里玩罢了。唉,别苦着一张脸啦,走啦,走啦。”

    如情苦着脸,望着老太君,老太君呵呵地笑着,“既然公主吩咐,你就恭敬不如从命吧,不过,可千万别没大没小的欺负了公主才是。”

    纯阳公主摆摆手,笑咪咪地道:“老太君且放心,不会把如情给吃了的。”

    然后,被赶鸭子上架的如情,被迫坐进松花色帷饰尖顶六角镶珞璎三驾马车的豪华车厢里,一干护卫丫头婆子浩浩荡荡往城南方向出发。

    “公主怎么忽然想到来找我玩?”这也是如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我也是才从十王府回来,路过方府,就一时想到你了。”

    纯阳公主李盈是个活泼好动的,就算坐在车箱里无法起身,一张嘴儿也是叽叽喳喳个不停,“其实,我从来就瞧不上我那表哥,虽看着有几分颜色,肚子里也有些墨水,可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软骨头模样,你若真嫁了他,还真是鲜花插牛粪上。更何况,我那舅妈可是个厉害的,这将来只有她压到你头上的份。如今黄了婚事也好,我是第一个拍手称快的。”

    如情苦笑,“公主这是在安慰我么?”

    李盈摇头,“我只是实话实说呀。你别不信。我可告诉你,这回舅妈不顾母妃的反对,执意要娶她那侄女,我母妃可是真的恼了的,这回呀,表哥的婚事母妃都没去,只打发了人送了一份薄礼过去。”

    如情并不吃惊,早在先前就已听说了,向家办喜事,靖太王妃却没出席,只是打发了管事的婆子送了礼过去。对外一律称病。

    李盈又道:“因为舅妈不顾向家与方府的婚约,执意要一意孤行,我母妃恼了她,也觉得愧对于你,所以,我说要来找你玩,母妃也没反对。还要我不要欺负你。哼,她以为我是李倩呀,当着一套,背着一套。”

    “李倩?”这又是何方神圣?

    李盈不屑道:“你忘了,就是我那庶姐呀,被太后收为义女又被加封为圣一品庆安公主的那个。哼,仗着太后的势,平时候可得瑟了,还三番五次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真是气死我了。”

    这是人家姐妹之间的事儿,如情不好插嘴。只是静静地听着李盈继续编排庶姐的不是。

    李盈又道:“那个不要脸的,若不是父王母妃怜她生母出身低微,这才抬举了她,她倒好,还真是蹭鼻子上脸,自从被太后娘娘收为义女又住进宫里后,连我母妃都不放眼里了。母妃也真是的,当初我父王立下大功,本来皇上也有意让我住进宫中的,偏母妃反对。现在可好了,让那不要脸的成天像个孔雀一样四处张扬舞爪的,看了就恶心。”李盈越说越气忿,最后忍不住拍了身边的吸铁磁几,怒道:“偏母妃还说不让我进宫也是为了我好,哼,母妃也太偏心了。抬举庶女却打压自己的亲生女儿,还不是怕父王生气。”说到这里,李盈已经满腹怨气了,“这些年来,母妃对那个庶女可从来没红过一次脸,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从来没短过她。甚至好些时候还超越了我这个嫡女。可就是这样,那不要脸的还成天埋怨我母妃怠慢了她,刻薄了她。真是气死我了,这个喂不熟的,母妃也太软弱了些,居然由着她那般张狂。尤其还让皇上抬举为她为公主。却死活不肯让我也加授公主封号。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李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忽然才想到,如情也是个庶出的,她这样大说庶姐的不是,岂不有打如情的脸?于是又讪讪地解释道:“如情,我可不是瞧不起庶出的,我只是针对我那庶姐一人而已,你千万别放心上呀。”

    如情呵呵一笑,“怎会呢?我可是有格调又有涵养的庶女,自是不会放心上的。”

    李盈被逗乐了,忍不住捶了她一把,“你个贫嘴的,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笑容过后,又换了忿忿不平,“可是,母妃也太偏心了。”

    其实,靖太王妃情愿抬举庶女进宫为高贵公主,却不让亲生女儿进宫一事,在京中贵妇圈子里早已不是秘密,靖太王妃的真正目的,相信稍微聪明些的人都能猜出,其实还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打算。

    但是,李盈却不明白自己母亲的用心良苦,只看到庶姐的表面风光,却没瞧到大庆朝的公主,在嫁人后过着多么令人发指的生活。

    李盈又推她一把,“如情,你来说说,母妃是不是很偏心?”

    如情摇头,见李盈作势要掐她,连忙举手讨绕道:“我虽不常外出,但也时常听奶奶嫂嫂她们无不夸奖令堂贤慧豁达,素有远见。令堂这般做,自是有她的道理。公主只一心想着庶姐表面的风光。可是这份风光,在令堂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公主刚才不是说从从十王府回来么?公主去十王府做甚?”

    李盈正听得有劲,陡然闻得这么一句话,想了想,老实回答,“我是去瞧我宁清姑姑的。”宁清公主是先帝的妹子,与靖老太爷是异母同父的兄妹。因宁清公主早年生母便逝去,后由皇后,也是当今的太皇太后抚养,在庆元二十六年出降,驸马是由司礼监的大太监及太皇太后等众后宫嫔妃千里挑选出来的,是庆元二十六年的秀才,家中世代务农,多年勤恳下来,倒也积了十来亩土地,比起一穷二白的人家,又要好些。

    如情问道:“不知宁清公主现在可好?”

    李盈摇头,语气幽幽,“不好,姑姑也才三十多岁而已,可两鬃却斑白了。并且,时常与驸马不得相处。”她今天去,便是去看望姑姑的,二来,听说姑姑染了病,她送些药材过去。

    如情反问:“堂堂一国公主,天皇贵胄,怎会过得不好呢?”宁清公主的事儿,如情也偶尔听何氏等人提及过,确实是一把辛酸泪呀。与驸马时常三五月都不得见一次。有一回,在足足五个月不曾见过公主的驸马强闯公主府,却被公主身边的嬷嬷给打了出去,公主去宫里告状,但那嬷嬷却反咬一口,说公主违背祖制,而驸马则强闯公主府,冒犯了公主,更冒犯了天家威严,公主反而被斥责了一通,并且驸马还被杖责三十大板,并被太皇太后冠上“大失体统,以下犯下”等罪名。

    李盈语气带着愤懑,“还不是我朝自开国之初就定的破规矩,公主出降,全往进十王府,驸马是臣,公主是君,要有君臣之道,不经公主召见,驸马不得见公主一面。公主要隔十天半月甚至几个月才得召见驸马一次。召见勤了还会被指责为淫荡,有失天家女儿体统。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守活寡么?”

    如情又问:“那你愿意过这样的生活么?”

    李盈头摇如拨浪鼓。如情摊手:“所以,公主明白令堂的一片用心良苦了吧?”

    李盈先是不解,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忽然双眸一亮,“这么说来,日后李倩出降,也要按着皇家公主的规格一样住进十王府么?”

    如情笑眯眯地道:“公主真聪明。这么快就能明了令堂的一片良苦用心。”

    李盈呆了片刻,忽然纳纳道:“这么说来,是我错怪了母妃?”

    如情不答话,只是笑吟吟地道:“靖太王妃一向深谋远虑,又是少见的人间奇女子。公主有这样的母亲,实是三生有幸。真要关起门来过日子,公主只要有父兄撑腰作主即可,又何必羡慕令姐那点子眼前的风光?”

    李盈喃喃道:“对,你说的太对了。是我得陇望蜀了……我,我还错怪了母妃……”

    如情笑道:“那,公主还要去玩水么?”

    李盈绞着帕子,迟疑地望着如情,纳纳道:“可都已经出来了……”

    “无妨,公主改日再来玩也成呀。”

    “可是,岂不害你白跑一躺?”李盈有些心动了,但仍是觉得对不住如情。

    如情道:“公主下次找我时,带些好吃来陪罪吧。”

    李盈总算笑开了,“好,一言为定。下回我一定来找你。给你带一大堆好吃的,撑死你个吃货。”

    ……

    纯阳公主李盈是个说风就是风的性子,经如情一番开导后,深觉错怪了母亲,心下难安,也不去玩了,把如情送回了方府,又急急忙忙直奔王府。

    回到方府的如情照例去了趟松鹤院,一路上,遇上好些下人,有些稍微得脸的管事婆子便笑问:“哟,四姑娘,不是与纯阳公主去玩了么?怎么这快就回来?”

    如晴回答:“外头出了些事,便回来了。”

    来到松鹤堂,老太君正斜倚在榻上,颈下枕着暗黑花纹的枕头,听得脚步声响,睁眼,见着如情,便问:“怎么这快就回来了?”

    如情苦笑,“公主性子急,忽然想着还有另外重要的事。”

    老太君“唔”了声,“这样也好。纯阳公主身份娇贵,咱家如今这种情况,也不宜与之往来,没的让人浑说什么攀附权贵。”

    如情点头,“就知道奶奶会这么训我。所以,孙女这不是回来了吗?”忽然瞧见旁边小几子上的请柬,一时好奇,拿了起来,“咦”了声,“是奶奶的娘家亲戚相邀呢。”

    老太君轻哼了声,“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亲戚。若是喜欢,就拿去玩吧。放在这儿也碍眼。”

    如情默默地把请束放在几子上,轻声问道:“日子就订在明天,奶奶要去么?”

    老太君的亲姐姐周夫人,嫁入三品官的詹士周家,因争男人而挣输掉的老太君,则黯然远嫁远乡,也就是如情那从未谋过面的祖父作了继室。方家先前节节攀升,老太君初进京时,也着实风光了一把。而那时候,姐姐的夫家周家则已大不如前,但,风水轮流转,先前周家长女高嫁至永庆伯府嫡次子,大大扭转先前的颓势,目前又生得一子,老太君身为这孩子的姨婆,也得去庆贺呢。

    按着那周夫人的德性,指不定要如何的奚落这个继子失势的妹子,再来,永庆伯府又与永宁伯府走得近,永宁伯夫人云氏肯定也会去,而方家与江家早因自己的事而发生了龌龊,这回趁着方家失势,自己又横糟婚变,不知那云氏会如何的挤兑嘲笑老太君呢。

    老太君面无表情地道:“去,如何不去?反正一只脚都踏进棺材里了,也不怕被嘲笑。只是这些可恶的,居然还指名要我把你也带去。岂不明摆着不安好心么?”这才是她生气的主要原因。

    如情耸耸肩,“也不过被嘲笑几句罢了,这点儿打击我还是受得起的。不过,洗三礼让我一个未出阁的也跟着过去,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一般古代大富之家生了孩子后,大都要推行洗三,也不过是请近亲的有福气的已婚妇人一同前往,给孩子洗洗身子,意思一下,做个形式而已。但不管如何,未出阁的姑娘是不能去参加小婴儿的洗三礼的。这周姨婆这般行事,其目的不言而明。

    再来,能参加洗三的一般都是男方的近亲实戚,女方的除了近亲外,外亲除非是身份地位不低,才会被邀请。永庆伯府虽只是三等爵位,但也是凌驾于一二品朝庭大员之上,区区方家,实在算不得什么的。这周家姨婆为了打击妹子,简直是异想天开了,就不怕到时候老太君果真去了,永庆伯府不恼她擅作主张?

    老太君冷笑一声:“所以,我就厚着脸皮去一趟得了。若到时候被问起,我就说是你那姨婆亲自邀请我的。”

    如情莞尔,可以想像这里的火爆场面。

    “那,奶奶,我要不要也跟着去呢?”她也好想瞧瞧永庆伯夫人如何用一双眼去剜周家姨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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