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如善风光回门;方家居安不思危-《庶女的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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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妹妹,”如善声音拉长,“虽然咱们不是同个母亲所生,可总归姐妹一场。平时也多亏了妹妹处处与我提点敲打,才有如今的我,妹妹的大恩,姐姐没齿难忘。”

    如善的话也只有如情自己能听明白,这家伙如今嫁得如意郎君,男人又对她好,便得瑟了,开始显摆她在婆家的本领,又讽刺她先前的缩手缩脚。

    如情忍下想暴抽她的冲动,诚挚地望向如善,道:“二姐姐说得极是。二姐姐是做大事的人,我却是个胸无大志的,如何能与姐姐相比?”

    如善总算出了口先前如情怠慢漠视她的气,也就心平了。继续与如情扮演姐妹爱。

    而如美,见不得如善显摆自己,正气得一团火没地方发呢,又见如情与如善亲密说话,一阵邪火乱冒,又冲如情发起了火来,“今天是二姐姐回门的日子,你怎还穿的这么寒酸?没的让外人笑话咱方家的女儿都上不了台面。”

    如情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此刻被炮灰也毫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对如美道:“我只是个庶女嘛,真的上不了台面也没什么的,只要三姐姐能上台面就成啦。”

    如美被她拍了通马屁,心里好过了些,见如善老神神在在地端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直,面目含笑,严然把自己当成王妃了,更加气不打一气来,正要喷火,却被林氏给拉了去。

    如善的回门礼虽然不够隆重,但得到娘家人一肚子的嫉妒,已令她完全够本了。吃完午饭,准备离去时,如善向方敬澜道别,也得到几句祝福慈爱之话,如善又借机想见张姨娘一面,方敬澜犹豫着,然李氏却道:“我说善丫头呀,你这都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娘家的私事儿,还是少管为妙。至于妾室张氏,放心,我自会照看的。”

    如善双眼喷火,方敬澜打断道:“太太说得对,你都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娘家的事,最好还是少管。”

    方敬澜对如善很是复杂,他对她是真的灰心的,就算如善被夫婿疼宠,也改变不了他对女儿的失望。当然,豫郡王府门弟确实高贵,可如今各地番王早已离了民心,百官的评价可是越来越差了。在方敬澜心里,王府虽然高不可攀,可这里头水也深着呢,稍不注意,就会受到牵连。方敬澜是注重名声的,如今,被仕林中人耻笑攀附权贵,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所以见如善借着夫婿的疼宠就在娘家耀武扬威,已是集了一肚子火,驳回了如善想见张氏后,见她眼带不驯,不由冷道:“你也别在为父面前摆你世子妃的威风,待十年八年后,坐稳了王妃的位置再来向为父炫耀吧。”

    如善面色青了又红,红了又黑,她呆呆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他果真不再疼她了么?

    在方敬澜那碰了钉子后,如善又不肯死心,又想与知礼打好交道,偏知礼只是淡淡地瞟她一眼,道:“妹夫已让人备了马车准备启程了。夫唱妇随,妹妹还是别让妹夫久等了。”

    如善碰了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后,僵着着一张脸,不得不来到仪门处,只见如情正与李掠笑道:“恭贺二姐夫与二姐姐白头偕头,永不离心。”

    如善轻哼一声,上前两步。轻挽了李掠的手,睨了如情一眼,“承妹妹吉言,姐姐一定会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的。”然后转头,声音娇柔地道:“走了,夫君。”

    李掠没有理她,只是盯着如情,紧抿着双唇,白皙的面上闪过好些不明的光芒,很复杂,却又只能在眼底流转,隐忍。李掠最终侧头,对如善温柔地笑道:“天气这么热,还是换套轻便的吧。”

    如情不胜娇羞之状,“夫君觉得我穿哪一件好呢?”

    李掠沉吟了会,“就那套浅碧色的好。”

    如善欣然点头,然后吩咐丫头去车了取来。丫头离去后,如善又笑盈盈地对林氏诸人道:“嫂子四妹妹,我走了,有空来豫郡王府玩呀。”

    何氏等人纷纷点头,表示会的。

    如善又理了下耳朵上的红宝石耳环,妩媚一笑,摆着孔雀尾巴骄傲地与李掠秀着恩爱上了绣翟鸟龙凤纹的华盖车。

    ……

    如善出乎意料地在婆家过得不错,并且李掠对她是真的好,这是众人所没料到的,嫉妒、羡慕过后,大多数人又恢复如常,唯独李氏如美则心头不忿,时常找张姨娘的麻烦。

    张姨娘虽然在禁足,可也从没消停过。

    先前因为如善的事,被禁了足,又被李氏故意短了吃穿用度,但如今的张氏可非比往昔了,因做生意有了银钱,腰杆儿也硬了,哪把李氏放眼里。如今如善回门,得知她过得很不错,张氏腰板儿更是硬挺起来。待解了禁足令后,天天穿得美美的,就等着方敬澜去她屋子里,可接连好些天,都不见动静,差人打听,原来方敬澜一直都呆在朱姨娘那,不由气得银牙暗咬。于是,便是时常在李氏跟前挑拨朱姨娘的不是。

    李氏也确实被挑拨的对朱氏左看不顺眼,右看像斗鸡眼,这不,今日里朱姨娘去请安时,居然被李氏借故罚跪在烈日下曝晒一个时辰。

    李氏处罚妾室也越来越会找时间了,恰巧今天如情随林氏老太君去了庙子里,要天黑才回来,方敬澜父子去了衙门,何氏回了娘家。屋里没个说情的人,朱姨娘在烈日期下足足跪了一个多时辰,最后实在捱不住,晕死过去,李氏先前这才后怕,连忙让人把她抬回了回去。待如情知道路事后,朱姨娘正躺在床上,双腿早已肿得不能再走路,不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虽然后来方敬澜得知此事后把李氏狠狠骂了一通,但如情却仍不解气,找来朱姨娘身边的丫头妙月,夏何等人,得知是张姨娘在里头挑唆后,银牙真真咬碎了一地,最后暗自发誓:即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

    这天,如情从硬彩纸做的绣盒里抓了双绣梅花竹丝的垫子到李氏院子里,刻意地讨好卖乖了一把,又把自己做的垫子与李氏,“母亲为这个家整日里操劳,女儿却什么无法替母亲分担一二,只一味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只能略尽自己的棉薄之力,给母亲做双垫子,母亲试试可还合脚。”

    李氏见如情如此乖巧,又见如情用被针扎得全是针眼的手递来的鞋垫,心里对朱姨娘是愧疚了一把,对如情一通好孩子乖孩子的乱叫,又留如情坐下来用午饭,并和蔼地问她屋子里的下人是否好使,是否听话,有什么短了的缺的没有。

    如情先是一番感动的感谢,然后又夸李氏慈母心肠,好心一定会有好报,最后,又用超级羡慕的语气大说了如善一把,“那些洒扫的确实不够用心,不过幸好张姨娘出面教训了几句,拿了出头的几番敲打,如今总算收敛了。还多亏了张姨娘,不过,也多亏了二姐姐能嫁入高门,张姨娘母凭女贵,才敢这般肆意教训奴才。女儿这回这沾到了二姐姐的光了。”

    如情冷眼瞧着李氏脸色似积了层煞气,心里冷冷一笑,朱姨娘是小三,但也是你自己弄进府里的。你要打要杀要骂都有权利,但千不该万不该如此明张目胆的欺负。就算是你受了张氏的撺掇,就算你嫉妒朱姨娘受宠,大奶欺负小三都情有可原,但偏偏在小三合法化的家族里,你这样明张目胆欺负可就让人愤怒了。

    朱姨娘受了欺负,如情不愿打落牙齿血吞,但也不愿就这样歇过。但把事情闹大,对她也没好处,想找帮手也明不正言不顺,最后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张氏喜欢指使别人替你打头阵,好,我也学你,指使李氏来对付你。

    李氏喜欢打击妾室,今天就让她打压过够。

    之后,李氏果真在如情的挑拨下,成天与张氏针尖斗麦茫。李氏是正室,想给妾室穿小鞋也是天经地义之事。但张氏却不是一般的妾室,她在受宠时呼风唤雨习惯了,就算如今失了宠,照样是不服输,不服管,不服骂。如今儿子媳妇靠不住,但女儿得力呀,有了女儿作靠山,张氏与李氏这场龙虎斗也算是精彩万分了。

    期间,如情再左右放点料出去,在李氏面前大夸张氏如善的厉害,把她们母女祟拜得五体投地。在张氏面前,又故意泄露张氏之所以失宠,确实是李氏从中作梗。然后,等她们狗咬狗去。

    从玲珑嘴里听到,李氏又借故克扣了张氏的份例银子,又找理由把她身边的心腹丫头媳妇婆子统统惩罚了遍,如情心里哼了哼,又让玲珑仔细盯着那边的动静,只要不闹出人命,任她们闹去。

    张氏借病不去请安,李氏就带着人马杀到张氏的院子里,让刘妈妈等熬了又浓又苦的药给她灌下去,张氏也怕李氏会在药里下毒,哪里敢吃,但也由不得她,接连一天连灌几大碗比黄莲还苦的药,再也不敢胡乱装病。

    待身子“好转”向李氏请安,李氏又让她倒马桶,扫地,侍候她用饭,稍不如意,就又是打又是骂的,甚至还罚跪。张氏在忍了一段时日后,总算被惹毛了,索性撕破了脸与李氏大闹了一番。李氏也就借由“忤孽犯上,不可饶恕”为由,让人请家法。

    张氏身边的婆子丫头也不是吃素的,纷纷与李氏的人马打了起来,双方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居然是李氏落败,李氏气得呼天抢地,最终,还是如美忍无可忍,把自己身边的婆子丫环一起加入战场上,才堪堪打成了平手,并在抓烂了几件衣服,扯掉几撮头发后,总算占据了上风。

    正室与妾室掐起架来,不管正室有理无理,妾室以下犯上,与之拧着干,也是不可饶恕之大罪,然后,何氏在这个时候隆重登场。等李氏如美的人把张氏打得差不多后,这才慌慌张张地吩咐婆子们把三方人马分开,安慰了李氏一番,但是,张氏再是姨娘,何氏总归是小辈,长辈屋里的事,她也不好断公道,于是乎,也只能任由李氏重重甩了张氏几巴掌泄忿,再让人把张牙舞爪哭天抢地的张氏请了回去。

    张氏一路被拖着离去,一路上哭天喊地,大骂何氏柿子捡软的吃,又骂知廉不孝,自己老娘受人欺负也不来相帮,后来又想到知廉不在府里,又骂林氏不中用,自己婆婆受人欺负,屁都不放一个……而这时候,林氏正对着啐壶吐得稀里哗啦,原来,林氏吃坏肚子了……所以,两位婆婆掐架,她想帮也是有心无力呀。

    当晚,方敬澜回府后,李氏索先告状,方敬澜满面不耐,张氏再度被禁足,但李氏也被方敬澜狠狠斥责了一通。

    “越发不成体统了,成天里与妾室吵闹呕气。先前为了莫须有的事把朱姨娘给罚了,如今,又找张氏的晦气,你究竟有完没完?堂堂一家主母,没个体统,活像个泼妇,如美即将嫁人,有你这样的母亲,可千万别把女儿给带坏了。张氏再是可恨,你把她拘在屋子里,不让她出来碍你眼便是,何苦成天与她过不去?她再怎么不得你心,再怎么可恶,总归是知廉生母,你讨厌如善也就罢了,再怎么也得给知廉几分薄面。”最后,方敬澜又警告了李氏一把,“幸好知礼媳妇谨慎,派人死守后院。否则,今日之事若是传扬了开去,我定趴了你的皮。”他语气森严地道,“若再有下次,我定休了你。”说完忿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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