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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回到秦王府，无垢如常迎他。递上帕子，看他擦去满脸汗珠；待李世民坐下，又捧上一杯清茶。

    李世民起身，抱拳说道：“臣领旨！”

    李渊点点头，下令：“收复中原，由秦王领兵。”

    李建成看着李世民，目光里有赞成的意思，“儿臣以为，秦王灭刘武周，兵气正盛，应该是时机了。”

    李渊又转问李建成：“太子？”

    “民心固然重要，但是最后的安定还是要靠天下一统。”说话的是李世民，他看了看裴寂，继续说道：“臣以为，时机已经到了，天下毕竟是打下来的，而且现在关中安定，没有后顾之忧，军队一直在打胜仗，气焰很高，正是攻取中原的好机会。”

    “要取天下，民心所向……总是大事吗？”

    李渊又问：“那你以为只有天下大乱才是时机吗？”

    裴寂见李渊问自己，缓缓说出自己的观点：“晋阳起兵，那是因为隋末天下民心大乱，乱到现在只剩下四家分居天下了，这民心哪，也各有所归。这……攻取中原，现在可不比以前了，听说，窦建德在河北很得民心，这就难了。”

    太极殿内，君臣正在商议东取中原。他们中间铺着拼成的羊皮地图，李渊执杖立在地图前：“秦王击败刘武周之后，大唐终于可以攻取中原，一统天下。右仆射，你是不是仍然认为时机未到啊？”

    李渊激动地从御座上站起来，大声喊道：“好！”

    李世民跪下，慷慨激昂地说道：“陛下，大唐进取中原，在此一举！”

    李渊听完，激情澎湃，“好啊！想不到……你已经有谋略了。”

    李世民轻松一笑，侃侃而谈：“回父皇，此一时彼一时啊。当时，河南还有李密、宇文化及，现在只剩下王世充一个人了，反而好办了。我们不如……先拿下王世充，把关中和河南连成一体，然后，北上可以取窦建德，南下可以取萧铣。”

    “武德元年四月，你和建成一起去打洛阳，不是也没有打下来吗？”

    李世民想了想，“回父皇，王世充在河南，窦建德在河北，中间隔了一条黄河，黄河是不好过的。还有，请神容易送神难，即使他们联合了，也会互相猜忌。所以，第一，黄河不好过，地理上有困难，联合不易；第二，即使他们联合，也会相互猜忌。而这两者，都是兵家大忌。”

    “事情总是有‘会’和‘不会’吧？”李渊眉头紧皱，走到御座前坐下，“二郎，我问你，如果他们真的联合起来了，怎么办？”

    “我不会让他们联合。”

    李渊继续问道：“那么……如果王世充与窦建德联合起来会怎么办？”

    “当然是王世充。”

    李渊问道：“那么这三股势力，你想先攻取哪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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