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在接下来的劳动中,大家必须放弃部族的区别。在你们身边的无论发色肤色,都是同伴。” 他对面的人们一阵骚动,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了“这样完全做不到”的表情。 “关于一些部族之间的宿怨,这个问题过段时间我们再解决。”云深说,“计划已经确立了,接下来需要确定的就是每一样具体劳动的负责人。名单也已经准备好,在向各位宣布每支队伍的负责人之前,我必须说明一下,他们都是我经过一段时间的观望,认为有一定能力去承担这些责任的人。我的见识可能不太准确,所以更需要时间的证明。但在劳动的过程中,绝不允许任何因为队长问题而停止劳动的情况。队长犯错将会受到惩罚,闹事者也是一样。” 云深停顿了一下,然后正色看着对面的人们,“惩罚将是严厉的。我希望大家都不要有机会见识。” 有些人不安地对望了一下。云深接过范天澜递过来的黑色笔记本,翻开到其中一页,用led手电照着上面的字迹略看了一眼,然后将它合了起来。按照刚才罗列的计划,云深开始逐一点名项目的具体负责人,毫不意外相当一部分都是遗族人,但还有另一部分是其他部族的首领或者以下的新生代。而每念出一个名字,云深都会复述一次对方负责的工程,令那些被点名的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和术师的接触如此稀少,他不仅清楚地记得他们的名字,在话音落地时,那双黑色的双眼还能准确地在人群之中找到他们的面孔。 但只有这些人对这位拥有强大能力的术师来说是完全不够的。和穿越龙脊密道之前的分配不同,这次这位术师对队伍提出了更具体的要求,500人为一大队,大队之下有小队,小队之下有小组,每支队列都有其首领,每一级首领都必须对其上级负责,而上一级又有对其下诸人的责任。到了这个时候,名单上的绝大多数人已经不在场了。而当他平静地说出这一安排时,多罗罗和塔山这两位年长的族长顿时明白了何为“必须放弃部族的区别”。 说了这么多之后,在人们眼中已经值得敬畏的术师似乎显得有些疲惫起来,名单就交由他身后的青年继续了下去。在那位高大的青年沉静的音色下,越来越多的人感受了此前术师言语的真意。在这张具体到十人一组,等级关系明确的大网中,“部族”确实已经不存在了。在术师有意的安排下,从大队长到最底层的小组长,各个部族的人被交错穿插在一起,在这种情况下,要避免和其他部族的合作是完全不可能的。而在责任人明确之后,发生的争端轻易就能找到源头,各级队长有追究的权利,但最终的惩戒却要经过术师另立的一个裁决小组同意才能实行。 这种模式不必说经历,大多数人连听都未曾听说,只能一副震惊的表情让术师把他的工作继续了下去。 “明天集合的时候,将对名单和具体的人确认一遍。”云深说,“接下来要说的,是大家都很关心的分配问题。” “在整个冬季,受到季节和目前的资源限制,大家都会困难一段时间。但这个过程不会很长,在春季来到之前,粮食问题就能得到有效的缓解。到时候我们生产出来的这些食物或者其他产品将如何处理,”云深平静地看着打起了精神的众人,“我的方法是,按劳分配。” 对这些某种意义来说还处于原始状态的原住民来说,要理解云深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组织形式是很有难度的,如果是现代人倒很好理解,因为我们就生活在类似的,但复杂得多的组织形成的巨大社会网络中。至于所谓的按劳分配,通俗地来说,就是记工分,只不过在这里因地制宜,形式有所不同,毕竟要在这五千人里面找出几个能从一数到5000的人非常不容易。 身边递来了一个水壶,云深对体贴的青年笑了笑,接了过来。微温的清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云深将水壶递回去,毫不意外地发现,在他停下话头之后,眼前的众人已经差不多都是一副被要了命的表情,而塔克族的那两兄弟已经翻着白眼倒在了一块。 无奈地笑了笑,云深开口说道,“接下来——” ——一阵悲情的叹息。 “我要说的是,夜已经深了,今晚暂时就到这里。”云深说,“大家可以回去了。希望到了明天早上,各位依旧记得最重要的三件事:服从。秩序。学习。” 对这些完全低估了形势的人来说,这句话可谓大赦。虽然在解除束缚之后,云深提出要给受伤的人做一下处理,但是除了忽然满血复活的塔克拉,其他人都非常感谢地拒绝了。 看着那些脚步虚浮的背影,云深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还留在火堆边的,除了塔克拉,就都是黑发的遗族人了。虽然这次会议需要的许多信心都是云深在这段时间中向南山和黎洪了解而来,但对他作出的许多安排,这两位素质要强出许多的首领也需要时间来适应,在留下洛江和白鸟之后,他们也向云深告辞了。 塔克拉一待范天澜给他上完了药,就立马离开了这个压迫感十足的年轻人,跑到了云深身边。这个夜晚发生的殴斗事件中最占便宜的就是他,不过他依旧能够理直气壮地向云深申诉被无辜牵连的委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