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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确定黑衣人已经走远了，楚真挥开了树枝，对着穆丁宁淡淡说道：“他们走了。”

    穆丁宁摸着山石，慢慢地走出来，一双眸子黯淡无光，木然地看着前方。

    楚真垂在袖中的手握紧了，又松开了，如此几回，到底没敢出手扶着她。

    “你的眼睛怎么了？”

    穆丁宁冷笑，“被青龙的赤蛇伤到的。”

    归玄衍那只老狐狸，当日给她的祭坛地图竟是半真半假，此举真乃一箭双雕，借用了她的手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大挫“修罗门”，又叫她葬身于“修罗门”，想必他从一开始就打算让她死在祭坛，自此，天下人都会以为血玉落入了“修罗门”手中，谁能想到其实血玉一直就没离开过归玄衍。

    可惜，他低估了穆丁宁，他没料到阁主的身份竟会被她看穿，穆丁宁自然不会轻易交出血玉，这便是他最大的败笔。

    “我去拿解药。”

    穆丁宁拦住了他，嗤笑道：“今日是满月，你的功力只剩不到三成，我的眼睛又受了伤，就算咱俩联手都不是青龙的对手，你去了不过是送死罢了。”

    楚真缄默，许久才沉声说道：“我带你去‘百花谷’。”

    “不必，血玉还在我手里，只要解了赤蛇的毒，眼睛应该就会恢复，至于你，最好现在给我滚，不要以为我看不见了，就杀不了你。”穆丁宁冷着声说道。

    “杀了我你可会开心？”

    如果杀了他，穆丁宁能好过一些，他绝不会还手，他只怕她会难过，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承担这份痛苦，就让他来吧，比起失去穆丁宁的痛，这份痛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是，我只恨当日未能亲手杀了你。”

    穆丁宁紧咬着下唇，吐出的字眼像把冰锥狠狠地刺入楚真的心，一袭绝望漫上他的心头，楚真狼狈地闭上了眼，微微颤抖的睫毛一片濡湿。

    再睁眼，楚真已经敛去了所有的情绪，眼底除了冷漠再无一丝波澜。

    “这把剑你留着，保重。”

    楚真将手中的长剑放入了穆丁宁的手中，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当耳畔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穆丁宁身子一软，猛得咳出了一口血，踉跄地后退两步，瘫靠在石头上，手中依稀还残留着他干燥清冽的气息。

    “楚真，走吧，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吧！”

    风过，吹散了谁的呢喃，又卷走了谁眼角的泪。

    穆丁宁拿着剑，捂着胸口，步履蹒跚地走出了五虎山，摸着路磕磕碰碰地离开了。

    彼时，她并不知道，因为她的离去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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