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寡妇的阴笑-《北漂新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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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断电话我又寻思,镇上这些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我都认识,小时候虽然有过节,打打闹闹,其实彼此尚有情意,大家称兄道弟,不太可能有畸形人格的人。

    话又说回来,雨果说“比天空更宽广的是人的胸怀”,也可以理解成人的内心世界如此繁复庞杂,谁也保不齐谁的阴暗心理在瞬间喷发,做出极端的事情。表象常常使人迷惑。

    这镇上,除了偶尔的通奸传闻能惹起热议,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大家不敢堂而皇之地拿出来说,怕惹祸上身。

    可是,谣言还是传出来了,有人议论说文武的女儿被她家人味了药扔进河里冲走了,因为他们不想要女孩,想生个男孩传宗接代。

    这令人毛骨悚然的谣言并不是没有根据,早些年这种做法在农村并不鲜见。

    基于我对文武的了解,我不愿相信这个谣言。

    囫囵吃了几块麦麸饼,喝了一杯橙汁,来到文武的女儿失踪的地点。

    这个小卖部再普通不过,我们童年时代已经矗立在那里,那会儿我们经常去那里买零食和玩具。

    店主叫姓陈,是一个精明、吝啬、狡猾的奸诈小人,死爱吹牛,人们管他叫陈打枪。

    陈打枪虽然喜欢使点小坏比如缺斤少两欺负童叟什么的,但不像会干大坏事的人。

    他胆小如鼠,杀鸡都不敢,要交她老婆去杀。他老婆说你狗日的今天不杀鸡老子就把你杀了。他马着胆子提着菜刀闭着眼睛一刀下去,那公鸡的头瞬间落地。

    但不知道这鸡兄这辈子受了多大委屈,头掉了偏偏还不肯撒手尘寰,要向陈打枪索命。脖子里喷着血到处乱跑,只见一无头鸡在他家院子撒丫子跑来跑去,把陈打枪吓得缩在围墙上大喊“救命啊”。

    这鸡没嘚瑟多久便一命呜呼,陈打枪差点吓出了心脏病,之后连街上挂着卖的烤鸡都不敢去碰一下,怕它们瞬间复活跳起来啄他。

    他怕老婆怕得要命,吹牛逼吹得再大再欢只要她老婆一驾到,马上歇菜,缩在一边屁都不敢放一个,是镇上有名的“耙耳朵”。

    小卖部街对面便是叶寡妇的家。据文武回忆,当时周围的店面都关门闭户,她女儿跑出小卖部后他紧跟着出去的,大概相差二三十秒钟。

    这二三十秒钟街道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女孩为什么凭空消失了?谁虏走了她?目的是什么?叶寡妇究竟有没有作案动机?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过去,每一株草木都有故事,砖墙的纹理,青瓦缝隙间的小草,都在娓娓道来某些神经质的往事。

    小镇平凡但绝对不平静,柴米油盐的日常之下涌动着凶猛的暗流。

    叶寡妇的丈夫杨二爷平时老实巴交喜欢咧着一嘴黑牙傻笑,一喝完酒立即神经错乱,见到雌性动物就发情,让我们看了不少笑话。

    他爱去山上打黄鼠狼,最后惨死在自己枪下。他的死本来很诡异,听起来像《故事会》上的惊奇故事;叶寡妇的身世更诡异,别人说她是杨二爷打猎时捡回来的。

    镇上的人这样传,一个夜黑风高之夜,杨二爷半夜去后山打猎,在密林中听到人有人在幽怨地哭诉,那声音如泣如诉,他循声而去,在大树下发现了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

    叶寡妇一夜之间从杨二爷家里冒了出来,外人看他们生活平淡幸福,也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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